徐老。”
高遜志連忙拱手。
另一名老人蹙眉道:“老夫知曉您一片拳拳之心,可惜此人資歷尚淺,年齡偏小,恐怕……”
徐老的話沒有說完,但意思卻再明白不過。
這里面的水太深,給你一個名額,是因為你能力、資歷夠,但不代表你還能插手其他事情。
“不錯,徐老說得有道理。”
“是這個理,我也覺得曹端不適合。”
其他大儒、學子們紛紛附和道。
而聽到他們的討論,曹端則是臉色微變。
他沒想到,這群平時不茍言笑、嚴肅異常的老儒們,居然會在大庭廣眾下說出這種話來。
這種情況,可以稱得上是當面打臉。
只有高遜志,依舊堅持道:“我知道此事茲事體大,曹端畢竟……”
他還想繼續說下去。
然而,一旁的曹端卻突然放下茶杯走了過來。
茶杯上的水,此時還冒著熱氣。
曹端神色平靜,目光清澈:“諸位前輩,我愿意試試,是因為我對自己在學問上的鉆研,有著絕對的自信。”
“哦?”
這時候,徐老也收起了笑容:“那你可想好了,在座的諸位,同樣有著這份自信。”
“在下明白。”曹端抱拳道:“只是,若是在下不能擔當這份重任也就罷了,若是機會就在眼前,不爭取一番,實在是可惜,非是我輩讀書人所為。”
“那你要怎么爭取?”
“旦憑前輩們立個規矩。”
聽到曹端這番話,高遜志忽地暢快大笑起來:“好!有勇氣!那就讓老夫拭目以待吧!”
徐老沉吟道:“以大欺小未免傳出去不好聽,便讓在座幾位大儒的徒弟,與你年紀差不多的,來辯一辯經義吧。”
事實上,在明代,由于之前元朝統治政策的影響,南北方的人口基數、文化教育、學術研究水平差異極大,江南和江西的中游考生,到了河南、陜西,都是能拿前幾名的。
這也是為什么曹端名揚豫陜,但在座的各位艱難大儒卻不怎看得起他的緣故。
所以即便是同齡,但實際上讓江南大儒的門生去跟曹端較量,本身對曹端就是不公平的。
“這個曹端……膽子倒是挺肥!”
另一位大儒盯著曹端的背影看了半晌,緩緩吐出四個字:“不識好歹!”
隨著徐老的命令,很快,幾個穿著整齊,帶著儒巾,顯露出儒雅模樣的男子便被各自的師長叫了過來。
“諸位。”
徐老環視周圍道:“曹端雖然資質稚嫩,但在豫、陜卻有文名,乃是中原一等一的人物,現在他愿意挑戰你們,你們務必全力以赴,不可藏拙,否則丟失顏面的,可不止你們。”
“謹遵徐老吩咐。”
這幾個男子躬身行禮。
很快,一名男子便走了進來,朝著曹端作揖行禮。
“曹賢弟。”
他的語調清晰而流利,帶著濃郁的江西口音:“曹賢弟在豫、陜聲名遠播,在下早就仰慕之至,此次前來參加榮幸之至,還請不吝賜教!”
“好。”
曹端深吸口氣,同樣作揖行禮。
“請!”
然而僅僅片刻之后,江西籍貫的士子,就一臉不可置信地變得啞口無言了起來。
剩余的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相繼上去與曹端辯經,不消一盞茶的時間,便一一落敗。
曹端對理學的理解極為幽微深邃,甚至可以稱得上頗得神妙,不僅能輕松化解他們的攻勢,甚至隨口反擊,便讓他們陷入困境。
按照辯經的規則輸一次就沒有機會了,所以理論上只要能一直做到一招秒,速度還是很快的。
直至最后一人曹端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