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殆盡,他才放下心來,又寫了一張小紙條。
“王斌?!?
“哎!”
聽到呼喚,不遠處站崗的王斌挎著刀走了過來:“國師大人?!?
“把這個紙條交給詔獄的孔希路,告訴紀綱,包括蒸餾器(漢代就有了明代高度發達)在內,孔希路需要什么就給他,這里面要用的高度數白酒管夠,找二皇子直接劃撥過去,軍中用來消毒的那種.然后做這個東西蒸餾的時候溫度不宜過高,保持在水還沒沸騰的時候最容易成功?!?
姜星火想了想,又道:“告訴孔希路好好干,爭取二十天內搞出來,如果能搞出來,我忙完這段時間的事情就會去詔獄里找他,并且告訴他關于這個世界事物更深層次的秘密?!?
看著王斌離去的背影,姜星火搖搖頭,重新躺回了床榻上,該布置的都布置下去了,剩下的等結果就好了,他相信自己給出的條件,孔希路是不可能拒絕的。
“我這一生麻煩之事天天都有,管他娘的,先睡午覺再說?!?
“咚咚!”
王斌去而復返。
“怎么了?”姜星火起床開門。
王斌撓了撓頭道:“門口站崗的士卒說,三皇子殿下落了點東西喏,這個。”
看著王斌遞過來的一袋鹽,姜星火的眼眸漸漸亮了起來,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你先去詔獄找孔希路。”
打發走王斌,姜星火又喊道:“姜萱!”
“?。俊?
廚房里傳來了姜萱的回應。
“那件麒麟服還沒洗呢吧?”
“沒呢,先做午飯啊。”
“中午不在家里吃了,我穿那件衣服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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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星火是沒工夫吃,郇旃卻是連飯都吃不下了。
“什么?!”
郇旃剛邀了位刑科的給事中曹潤在酒樓吃午飯,便聽到了仆人來匯報的消息,一時間面上微微色變。
“怎、怎么了?”
這位給事中一邊報仇雪恨般的干飯,用筷子不停地夾貴的、好吃的菜,一邊含混地問道。
這便是說,曹潤這位言官老兄之所以看起來混的不太好,是有原因的。
所謂科道言官是“科官”和“道官”的合稱,“道官”就是之前陳瑛和黃信管的都察院,都察院下設的十三道監察御史,如今是十四道,目前定員一百一十八人,主要負責監察地方,順帶監察朝中;而“科官”是獨立于都察院之外的另一套監察系統,老朱弄得,在六部里面設立了對應的六科,每個科不到十個人,一共五十來人,主要負責監察朝中六部,順帶監察其他。
科道言官說是清貴,其實是“光清不貴”,領著極低且沒有外快的俸祿,干著最得罪人的活,平素里外地的官員來南京,都是孝敬各個部寺主管自己這一攤的少卿、郎中、主事,誰管你們這些負責罵人的?又罵不到我頭上。
但人都要生活嘛,賺錢不磕磣。
所以為了交房租,為了給老婆買嫣脂水粉,為了把欠的債還上,曹潤便大膽地出賣了自己手中僅有的權力。
誰給我錢,我就幫他罵人,曹潤的生意非常有口碑,今年開年已經干了四票了,上到侍郎下到小吏,錢到位一視同仁。
曹潤膽大的原因就在于,科道言官雖然在朝中官職品秩不高,但由于具有“風言聞事”的特權,說錯了也不要緊,所以在大明的廟堂斗爭中仍然具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其他官員進諫是要負責任的,而科道言官不用.
搞人這種事情,王景當然不方便出面,所以只能郇旃親自上陣了。
而曹潤,是郇旃打聽到的,少數愿意出來賣且收錢就辦事的科道言官,畢竟剛剛經歷了建文永樂之交的廟堂大清洗,大多數科道言官還是比較有操守,或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