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斬盡殺絕,不留活口。
潘麻休見到敵軍竟然窮追不舍,頓時怒不可遏,下令道:
“快給我傳令給右邊的阮勇,讓他們趕過來支援!”
潘麻休知道,如果不派出騎兵阻隔絞殺,明軍就會一直纏著他們明軍的騎兵足夠兇猛,安南軍根本不敢應付,生怕被纏上,因此潘麻休只能夠派出一部分騎兵權當壁虎斷尾。
但隨后,確定了敵軍主將在往這個方向逃竄,讓潘麻休最懼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大量的明軍騎兵,就像是發現了肥羊的狼群一樣聚攏了過來。
“不好,危險了!”阮勇見狀臉色劇變道。
阮勇是潘麻休麾下的偏將,武藝超凡,擅長騎射,曾經多次救援潘麻休脫離危境,這次依然是他保護著潘麻休撤離戰場。
“快!保護將軍撤退!”阮勇急聲喝道。
這些騎兵都是他親自訓練出來的,對他忠心耿耿,他同樣不希望這些人犧牲在這里。
“阮將軍,我們掩護您!”
“我留下來殿后!”
這些騎兵紛紛自發地做出決定,想要讓阮勇離開。
阮勇聞言搖了搖頭,說道:“你們都是好樣的。”
說完后,阮勇拿著長矛,策馬轉身殺入戰場中。
阮勇揮舞著長矛與明軍騎兵激戰著,將幾名明軍刺下馬匹。
但阮勇也被明軍騎兵刺傷,他咬牙撐住,繼續廝殺,企圖吸引住明軍的注意力,讓其他人順利離開。
雙方陷入了激烈的爭斗中,不過阮勇卻是感覺到有點吃力了。
明軍騎兵的戰術水平非常高,而且人數越來越多,阮勇等人只是依靠著一時血勇,在勉強抗衡著。
正所謂“疾風知勁草,板蕩見忠臣”,在安南軍潰退的過程中,也不是沒有人試圖挽回這場大敗。
不遠處的白象城里,就有一股被潘麻休安排在這里的生力軍,試圖出城阻止頹勢,擋住明軍的進攻。
被明軍攆兔子一樣追逐的安南軍,依靠著白象城的阻隔,也有一部分人開始逐漸止住了潰退的姿態。
其實打到這個份上,很多忠于胡氏父子的安南國將領也知道,他們沒有任何選擇了。
一支大約有五千人的安南軍隊,發起了絕望的沖鋒。
他們不斷地吶喊,試圖用自己的生命喚醒那些陷入崩潰的同胞;他們揮動長槍,用銳利的槍尖捅刺敵人的胸膛,用鋒刃斬破敵人堅硬厚重的甲胄;他們咬牙切齒,發誓要把這幫入侵自己國土的兇殘敵人撕碎!
可是在這場持續時間相當長的戰斗中,明軍剩下的一萬人,也都度過了河流支援到了戰場,此消彼長之下,注定他們最后的反撲,也不過是飛蛾赴火般的殉道罷了。
在這樣慘烈的廝殺中,敵人的和自己的鮮血不斷噴涌出來,染紅了地面,亦染紅了明軍身上的鎧甲,將他們包裹成了一座座英武的血色雕塑。
安南軍的戰象都已經損毀殆盡,而自成系統的安南騎兵們,也選擇了撤離戰場保存實力。
此時此刻,戰場上只剩下了依舊有著數萬人之眾的步兵,他們只能依靠雙腿作為移動的工具,借著白象城里同袍的搏命,他們頭也不回地向著膠水北岸的東方和北方逃散。
可是他們又能逃跑到哪里去呢?
然而事實上,安南人的反撲,注定是失敗的,畢竟在整場戰役中,他們都并沒有能夠真正占據優勢——他們缺乏火器,也缺乏甲胄,不管是遠距離的對射還是近距離的肉搏中,安南人根本找不到太多能夠傷害到敵人的機會,只能依仗自身的人數來解決問題。
可明軍通過這一仗,再次告訴了他們,在絕對的戰斗和軍事科技輾軋面前,人數優勢,并不是什么優勢,反而成了增加戰場組織難度的累贅更何況,現在戰場上的這支孤軍,早已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