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重一下主人意愿的。
姜星火的袖子被拽住了。
“那個,送給您的。”
景清的一個女兒,這時候聲音小的跟蚊子一樣。
看著已經(jīng)很努力繡的整齊的香囊,姜星火怔了怔,想說些什么。
“國朝有法律”
“你們父親是個忠臣。”
可想了想,腦海里千回百轉(zhuǎn),看著兩個小女孩凍得有點發(fā)紅的臉蛋,這些或是義正嚴詞或是有些動情的話,最后姜星火還是都沒說出口,只是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姐姐拽著她的手想走,但姜星火這時候忽然說話了。
“回屋戴上手套和帽子再去。”
于謙似乎察覺到了什么,姜星火毫不留情地說道:“還有你,把棉褲穿上,現(xiàn)在你還小,等你老了就知道腿疼什么感覺了。”
褲管有些空蕩蕩的于謙自知理虧沒敢頂嘴,看著小屁孩們在雪里留下一串鴨掌似的腳印,姜星火呼了口氣。
寒風中滿是白霧,徐徐散去。
該死的歸屬感。
多少年不抽煙的姜星火,這時候忽然感覺差了點什么,摸了摸兜里,只有一個還熱乎的香囊。
“媽的沒煙。”
姜星火嘆了口氣,繼續(xù)往屋里走,腦海里思緒飄飛。
國公府里也不是哪都亮堂的跟白天的一樣,在燈籠的余暉下,姜星火看著黑暗的、平常無比熟悉的角落,忽然想到,如果這是自己寫的武俠,那么這時候該出現(xiàn)一個被壞人蠱惑洗腦的女俠來刺殺他了。
姜星火又想到,自己確實給大明的文藝界做出了不少貢獻,不僅在下班時間堅持創(chuàng)作(ban)各類,而且通過《明報》培養(yǎng)了一大批忠實讀者群體,除此以外,甚至總裁變法事務衙門里專門負責《明報》的部門,就養(yǎng)活了一批坐班寫手負責內(nèi)容,讓不少落魄文人重新端起了飯碗。
“您老人家這是?”
看著屋內(nèi)亮起的燈光,姜星火推門而入。
沒想到袁珙竟然不在搞迷信活動,而是認真地畫年畫,而旁邊的桌子上已經(jīng)堆滿了春聯(lián)。
新年就要有新年的布置,不過別的先不說,這春聯(lián)必須有個說法。
“當年老朽可是給太祖高皇帝寫過春聯(lián)的。”
嗯,姜星火是真的覺得很可惜。
從他穿越到現(xiàn)在,在生活的幾乎所有方面,他都籠罩在一個人的影子之下,這個人就是老朱。
覺得可惜,是因為姜星火沒見過活著的朱元璋這話有歧義,死了的他也沒見過,只去過墳頭。
但不管怎樣,不管他做什么,似乎都離不開老朱的影響。
他接觸的大多數(shù)人,對于老朱都不會有什么緬懷因為他接觸的人通常都處于被老朱重點收拾的這個階層,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很少有人對朱元璋有什么厭惡,絕大多數(shù)都是恐懼。
想想看,一個人死了五六年了,人們但凡提起他,都無不畏懼,這是怎樣的余威?
而即便是眼前這小小的春聯(lián),跟老朱還是離不開干系。
因為朱元璋有個愛好,那就是貼春聯(lián)。
在北宋的時候其實就已經(jīng)有了最早的春聯(lián),但在當時并不是全國普遍流行的習俗,事實上,正是到了朱元璋時期,老朱非常非常非常的喜歡這東西用了三個非常是因為很少有老朱這么喜愛的東西。
反正根據(jù)流傳的說法,是老朱小的時候家里極端貧困,平日里過的太苦,只有在過年的時候才有一點快樂可言,雖然置辦不起新衣裳,雖然只能吃一點點肉,但家里還是極盡所能地想要營造出過年的氣氛,廉價的、艷紅的春聯(lián),就成了老朱對于兒時過年最為深刻的記憶。
當了皇帝以后,老朱不僅在宮里自己寫、自己貼,而且他還要求南京城中的每戶人家都要在門口貼上一副春聯(lián),他自己還會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