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diǎn)約在一個我等從未進(jìn)入過的高檔會所。里面墨香雅韻,是中國風(fēng)的裝潢,擺設(shè)著藤椅,字畫,緩緩冒著煙的香爐,雅致而低調(diào),給人感覺十分舒服。
選擇這種地方的,肯定不是暴發(fā)戶,倒像是哪個貴族。
穿著唐裝的服務(wù)生打開預(yù)定的包廂門,里面端端正正的坐著一個穿大紅色套裝的老太太,那老太太化著得體的妝,一頭銀色卷發(fā),胸前別著鴿子蛋大的藍(lán)寶石胸針,穿著灰色絲襪,紅色平底魚嘴鞋,身邊放著價值不菲的愛馬仕,看上去十分端莊。
老太太看著我們,氣勢非凡的問:“你們就是龍井堂的?”
是電話里那威嚴(yán)的女聲!白澤倒直眉瞪眼的說:“你是……”
我趕緊掐了他一把叫他閉嘴,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不用理他。您是……”
老太太端起面前的茶碗聞一聞茶香,抿了一口,往她對面的座位抬了抬下巴。
我忙帶白澤坐下,老太太端詳了端詳我們,問:“梅家的?嫡系?”
“嫡系不嫡系不敢說。”我攝于老太太的氣勢,答道:“反正梅家先在就剩下我和我弟弟兩個人了。”
“哦……”老太太沉吟一下:“當(dāng)初老婆子去上海的時候,龍井堂也算得上名噪一時的除妖世家,想不到現(xiàn)在這個年代,還有后人傳承下來。”
“這也是誤打誤撞,”我尷尬的摸摸耳朵,說:“以前的事情真的不知道太多,現(xiàn)在也是以處理委托為職,好混個溫飽。”想不到梅家以前那么有名,怪不得白澤整天一口一個梅家先祖。
“混?”老太太銳利的看了我一眼:“建國道鬼宅出道,君家女兒附身吃人,紅顏彈指老太太被貓附身,女明星人間蒸發(fā),蘇家的怪物作祟,都是你們解決的吧?還真是謙虛。”
我頓時后背一陣發(fā)涼,這個有一雙兀鷹也似雙眼的老太太,竟然把關(guān)于龍井堂的事情查的門清,果然是有備而來。
老太太看出我的緊張,笑了一下:“放輕松,老婆子沒別的意思,只是早就聽說了你們的本事,原來真的只是個小毛頭。看得出來前途無量,以后大有可為。”
我干笑一下,不知道為什么在老太太的眼神下竟然有一絲壓迫感,十分不舒服,便趕緊切入正題:“您叫我們不要管宋天酬的事情,到底是為什么?”
聽見“宋天酬”三個字時,老太太雙眼不易察覺的微微瞇了一下:“宋天酬,有七八十年沒聽見過這個名字了。”
這老太太看上去也就七十多歲,難道也是顯年輕而已,實(shí)際歲數(shù)更大?
沒等我問,老太太先說:“老婆子我啊,今年九十三了。”
果然,跟宋天酬還有羅大爺是同齡人,與這件事情一定有牽扯。
我大著膽子問:“您是羅大爺?shù)摹?
“我是他的妻子。”老太太微微一笑:“猜也能猜出來,是不是?”
“是……”我點(diǎn)點(diǎn)頭:“老大爺和您這對伉儷真是多福多壽。”
“老不死的,活著也是這么湊合著活著。”老太太突然嘆口氣:“有時候還真覺得活膩了,活來活去,也就是這么幾下子,可是有時候又怕死。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額,老太太說的也是人之常情。”我接著問:“老太太找我們來,究竟為什么?”
“年輕人就是年輕人,”老太太笑一笑:“幾句話也聽不得嘮叨,毛毛躁躁,像極了我年輕的時候。不怪你不認(rèn)識我,我也姓梅,論輩分,算得上你姑奶奶。”
“啥?”嗓子一緊:“您說您是……”
“沒錯,”老太太點(diǎn)點(diǎn)頭:“我是你爺爺?shù)慕憬悖忻贩肩!?
“怎么會……”我不敢相信:“從來沒有聽家里提起過……”
“我走的時候,你爺爺還小,也許你太爺爺告訴他,我已經(jīng)死了。”老太太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