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先別掛,那個合婚庚帖……”
“嗯嗯,我這就過來了,梅林拜拜!”不等我說完,煙雨掛掉了電話。
“完了……”
白澤瞪著我:“怎么啦?”
“煙雨說,要答應跟那個蔣蘇年結婚……”我撒腿往回跑,想回那個別墅去救煙雨,白澤拖住我:“你急慌慌的去哪里?”
我忙說:“當然是去別墅啊!”忽然我腦子轉過彎來:“不對,剛才那個蔣蘇年的哥哥過來拜祭,說明他沒有和蔣蘇年在一起,咱們昨天在外面蹲守,也沒聽見什么動靜,他們在哪里都可能,就是不可能在別墅。”
“算你清醒過來了。”白澤放開我,問剛才那兩個吃香燭吃的正香的大娘道:“敢問那蔣蘇年平日最愛往何處去?”
一個大娘忙說:“這個嘛,好像小蔣子愛去什么情人巷啊,那里燈紅酒綠,小蔣子又愛調戲小姑娘,好像死了以后也常去呢。”
“沒錯,煙雨剛才說昨天晚上他們去情人巷來著,還跟甜品店小妹當堂對證, 可是再怎么說,也不會在情人巷耽擱一夜吧?現在天都亮了。”我抓著頭:“萬一煙雨簽下了合婚庚帖,就麻煩了……”
“鬼自然是要白日回家睡覺了,不過事無絕對,人不是也有徹夜不歸的時候嗎!”一個大娘說:“不過小蔣子算是個好男人,每天白天都回家,我倒是覺得你們與其四處亂走,還不如在這里等他來的實際些。”
“可是時間不等人,我們怕他要跟一個女孩子簽訂冥婚的合婚庚帖了!”
“哎呦,小蔣子那樣的人,能嫁給他可是女孩子的福氣,”一個大媽忙問:“想不到這北鳳陵園也要辦喜事了,可得好好熱鬧一下,那個姑娘是葬在哪里的?要遷墳嗎?又要添新人了啊!”
“不是,大娘,您肯定沒有聽明白我們幾個剛才的對話,那個要跟他簽訂合婚庚帖的,是個活人。”
“活人?”那個大娘像是被香燭噎到了,不由瞪圓了眼睛:“小蔣子怎么竟然……”
“看剛才那個蔣蘇年他哥哥說的話,什么能幫就幫的,肯定這起冥婚相親事件是他一手造成的,你說說他多自私,人都死了,怕弟弟寂寞,還要禍害活人的女孩子配冥婚,這種人簡直應該吊在樹上打鹽水鞭子。”露華氣鼓鼓的說。
兩個大娘又對視一眼,奇怪的說:“小蔣子竟然去禍害活人?這可真是想不到,誒?那不是他嗎!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電話才剛掛沒多久,這家伙就丟下煙雨自己回墳墓了?真夠神速的。
我回頭一看,一個揚著頭,吹著口哨的青年男子慢悠悠的在墓碑間穿行,長得果然跟照片上和自畫像上一模一樣,雖然跟我們見到的那個“哥哥”面目,身材幾乎沒有區別,可是跟那陰郁的哥哥完全不同,眼角彎彎,眉毛上揚,給人感覺有朝氣,一股子精神頭可真讓人一下子就能區分出來。
他身材跟他哥哥一樣的頎長,卻不同于他哥哥的優雅,完全是輕松閑適,好像剛吃飽了出來散步一樣,看上去非常快樂,而且這快樂的情緒能把看到他的人也感染到。
他時不時笑著跟幾個鬼打招呼:“張大伯的太極拳打的真夠棒的,下次教給我啊!”“誒,柳阿姨您可真是越來越顯年輕,跟張大伯一起打太極拳修身養性是吧?多好,這種伉儷真是讓人只羨鴛鴦不羨仙,怪不得人家都說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完全在您老二位身上得到了體現。”
完完全全就是普通的打招呼,可是話讓他這么一說,就說不出的悅耳,不自覺就想跟著他微笑,也不覺得他油嘴滑舌,只覺得他率真的說出自己的想法,是坦誠而不是虛偽。
一個年輕女鬼看見他,遠遠就飛奔過來,宛轉的叫了一聲:“小蔣哥哥,怎么現在才回來?”
“哎呦,密密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