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板也是幾十年前的舊物,本來應該是刷了朱漆,但現在斑駁的幾乎辨認不出來原有的顏色,上面全是縱橫開裂的木紋。
“小主,這……這可實在不像是豪富之人的居所,咱們莫不是找錯了罷?”露華也狐疑的說。
白澤嘆道:“沒錯,只管去敲門。”
我走上磨損的幾乎成了圓角的石階,拍了拍銹跡斑駁的祥瑞御獸門環,一只肥碩的大壁虎呲溜溜的從門上爬過去。
這個地方,真的還有人在住?按說有人的地方,不應該荒廢成這個樣子吧?
“進來!”一個渾厚的男聲答道。
額,還真有人住?我推開門,門縫里又鉆出幾只壁虎,急匆匆的爬進了墻縫里。
我帶著白澤進來,說:“我們是龍井堂的,為了您家的委托而來……”
奇怪,院子里卻并沒有人。
“你往里走,雜物間里面有梯子。”
“梯子?”我實在想不明白,為什么進門要拿梯子?這家沒有正門嗎?那個男聲不知道從哪里傳來的,我往四周一看,露華往柿子樹上一指:“小主,你快看!”
只見一個五十多歲的大叔,穿著勞保服,半掛在濃蔭如墨的柿子樹上,全靠一根枝杈勾住了衣服后背,穿著黑膠靴的兩腳懸空的吊在離地兩米多高的柿子樹上,手里還拎著一個白色的乳膠漆桶,臨危不亂,十分淡定的指手畫腳道:“你們來得正好,就南邊那小房,就是雜物間,你快點去把梯子搬出來,我快堅持不住了。”
那個場景驚心動魄,掛著他的枝杈又細的可憐,看上去隨時會折斷,要是摔下來,后果不堪設想,我顧不得細看,跌跌撞撞的跑進了雜物間,趕開聚集的壁虎,拉出一個陳舊又沉重的老式木梯子,跟白澤合力搭在了柿子樹上。
那個大叔在我們一聲聲“小心小心”里慢悠悠的踏在梯子上,單手把樹枝從衣服里彈回去,安安穩穩下了地,我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忙問:“大叔,您沒事吧?”
那大叔打量打量我,猶豫了一下,還是依依不舍的從乳膠漆桶里取出一個小柿子塞給我:“拿去,這是你的謝禮。我這人一向知恩圖報,你可別說我小氣。”
我看看手里的小柿子,忙說:“大叔,我們是來辦事情的,我們接到委托,說是這里的討債鬼……”
“討債鬼?”那大叔忙回過身來,慌慌張張的說:“什么,你們就是久輝請來的法師嗎?哎呀,法師,快快快,里邊請!”
“額……您難道就是……”
“我就是宋江,大家都說我豪爽慷慨,仗義疏財,里邊來里邊來!”
那位赤練仙子口中的鐵公雞老板,原來竟然真的住在這個破地方,而且親自上樹摘那些被鳥雀啄食的小澀柿子?
正房里面昏昏沉沉的,窗戶上全蒙著積著灰的老式綠紗帳,屋里竟然還有罕見的灶炕,宋大叔揭開鍋蓋,拿出了兩塊黃橙橙的東西塞進我們手里:“來來,不要客氣,叔請你們吃下午茶。”
我和白澤忙接過來,我定睛一看,這東西觸手冷冰冰硬邦邦的,竟然是失傳已久的玉米面貼餅子。
白澤咬了一口,也不怕硬,居然倒吃的十分香甜。
宋大叔還客氣的拿出茶壺茶碗,茶葉末子的苦香透過來,倒也挺好聞的。
露華咕噥著:“什么年月了,誰家下午茶不是紅茶,餅干,水果配蛋糕,咖啡什么的,玉米面貼餅子,這是什么下午茶。赤練仙子說他摳門,真是一點不假。”
宋大叔搓著手看著我們:“怎么樣,小兒把事情都給你們說了?我那耗子窟窿大兒子?”
我忙點點頭:“大致我們都清楚的,不過,聽說您是一位實業家,為什么住在這里?”
宋大叔笑道:“你們這些年輕人,不當家不知茶米貴,現在這房價多貴啊,這不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