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像是對我來了興趣,因問道:“你這丫頭不是也知道胭脂河有些怪異,為何還過來?”
哎呀!可不也是,也許老伯還覺得我可疑吶!
我忙答道:“就是因為有些怪異啊!老伯不認識我,我是這邊龍神祠的龍神爺選的信女,這不特來查探可否有妖異,以告知龍神爺庇佑這方水土。”說著挺起胸膛,自覺高了幾分。
老伯道:“失敬失敬,原來竟是神女。”
神女?我忙搖頭:“不是不是,這可太抬舉我了,連這信女也僅僅是個虛名罷了,充其量是龍神爺的跟班兒。”
老伯往向龍神祠的方向,道:“這陣子,不知道龍神爺有沒有盡忠職守?”
我心里一緊,龍井逃婚跑了,龍神祠只剩一個空殼的事兒,莫非他也知道?
老伯見我發愣,道:“老夫可是冒犯了龍神爺?那可還請見諒了!”
也許老伯只是隨口一說,我忙道:“沒有,敢問老伯,既是本地人,家里都有何人吶?”
老伯道:“老夫孤身一人,并無親友。”
原來是個孤苦伶仃的老人。這冷森森的天,想必在家也是孤寂,才會出來釣魚消磨時間罷?看他的歲數,也和姥爺差不多了罷,本應盡享兒孫滿堂的幸福晚年,卻獨個兒在忍受著寂寞,也真真教人同情。
不若我留下陪陪老伯好了,想著想著,邊也坐在老伯身畔發起呆來。
老伯還是面無表情的瞧著胭脂河,眼光非常銳利,卻沒有再開腔說話。
可惜胭脂河是沒有人敢來了,要不然在這里有幾個釣友陪伴,老伯也就不會露出那種寂寥的神色了。
我決定沒事便過來陪陪老伯。
這天上街買茶葉,倒瞧見惠甜那酒館門口有一大群人圍著一個賣肉的,那賣肉的雖說在這寒秋時候,居然光著膀子,渾身尚有層汗,不知道指手畫腳說些甚么,莫不是肉便宜了?我忙擠過去細聽。
只瞧那賣肉漢拍著自己厚實的胸膛,道:“不是咱吹噓,瞧咱這身坯子,不下一百八十斤,那干巴巴的手,能有多長,可圍的住咱的腳腕?哼哼,任它再大的力氣,咱也不怕!”
早有好事者問:“喬三,你當真不怕?為了一個酒賭,何至于真去胭脂河走一圈,送了命,可不是玩的!”
但見那喬三豪爽的仰天長笑道:“哈哈哈,本來我喬三就不怕那甚么鬼神,哪條河沒淹死過幾個人?瞧瞧現下,一個個因著點動靜就捕風捉影,且教我去瞧瞧,那胭脂河這些年一向風平浪靜,怎生就突然鬧了鬼了?且待我賣完今日的肉,便替父老鄉親去一探究竟!”說著抱拳別了眾人,徑自往菜市去了。
眾人嘖嘖稱奇,都只道這喬三天不怕地不怕。
我瞧見惠甜正懶洋洋的倚在門框邊瞧熱鬧,便過去問道:“惠甜姐姐,那喬三怎生想起去胭脂河了?”
惠甜笑道:“那個莽漢,不過今日來喝酒,聽著幾個人說那胭脂河有妖異,仗著幾分酒勁,便過去爭論說只是人們傳的玄乎。那人一舉那些死人,喬三便道左不過誤入深處淹死,甚么奇怪的,那幾人便隨口說不信只管自己去瞧,打十兩銀子的賭說他無法平安無事歸來,本是話趕話,當不得真的,誰料那喬三竟一口應承,非要去探探,依我看,是那胭脂河的水鬼又在尋替身呢!”
我忙道:“這喬三,也恁地魯莽了!胭脂河死了幾個人,還有親眼見到水鬼的,怎生還要以命相搏?”
惠甜哼了一聲,道:“那喬三本就是個傻大膽,又灌了黃湯,待他酒勁下去,少不得有他后悔的!”
身邊眾人也都在議論,說萬一他真去了,又是可惜了的一條人命。
早有些唯恐天下不亂,說要趕緊去買喬三的肉,好讓他趕緊去胭脂河瞧瞧,便一窩蜂的跟去菜市了。
我便也隨著人流,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