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呀……”我身后的蕭虎,反應比我還大,也干嘔了起來:“這他媽的是什么玩意兒……”
是放射形狀的血和肉,像是有人肚子里面裝上了炸彈,當場爆了。
血腥氣伴隨著長生的味道,讓我感覺自己像是在劇烈的暈車。
但是這也不是來得及“暈車”的時候,我掙扎著順著魏淺承的胳膊勉強站起來:“鄧先生他……”
只怕自己烏鴉嘴,并不敢把那句“鄧先生出事了”說出來。
難不成,菖蒲洞察先機,知道我要過來,先下手為強?
不對呀,現在殺了鄧先生,對她一點好處也沒有。
我早就知道她不會輕易跟鄧先生動手,只是她的要挾像是手掌心里扎進去的刺,早點拔出來早點舒服。
地上,有破碎了的黑色布條子,顯然,是蛻皮整天包裹在了自己身上的。
蛻皮看來是個兇多吉少。
不管發生什么事,估摸著是有人先下手為強了!
“那個胖子還很有用,”魏淺承說道:“這些血不應該是他的,應該是有人比咱們早一步,從這里將那個胖子給找到帶走了。”
“這么說,還是來晚了一步。”
鄧先生要是被別人弄走,那我是不用受到了菖蒲的要挾了,可鄧先生的下落,又沒有了!
有點讓人啼笑皆非的一個結果。
“先出去吧。”魏淺承挑起了英挺的眉頭,說道:“不管是誰,一定還會借由那個胖子來找你的,到時候,以不變應萬變。”
我早也受不了這個屋子里面的氣息了,沒有法子,兩腿拌著跟魏淺承下樓,魏淺承看出來了,矮下了身子就將我給背起來了。
心里不安,我有什么資格被他背著?
“我沒事……”掙扎著要下來,魏淺承修長而有力的手臂則將我箍的緊緊的,十分正經的說道:“別動,這個機會,你要珍惜。”
“機會?”
“你……是我第一個背過的人。”
我有點發怔。
他沒有回頭。
在那個濃郁的氣味里面,顯然,他的腿也有點打顫,但他就是一步一步的往下走,盡最大的能力去讓自己穩下來。
出了屋子,被外面的冷風一吹,感覺確實好多了。
我趕緊從他背上跳下來:“謝謝!麻煩你了……”
他苦笑的揉一揉眉心:“非得這樣客套到拒人千里?”
我假裝沒聽見,先將自己身上他那件衣服脫下來還給他:“外面冷,你趕緊穿上!”
“我不怕冷。”魏淺承低下頭望著我:“不關心鄧胖子的下落,倒是有心思關心我?”
“我是沒什么立場關心你,”我抬頭望著魏淺承那一張美到妖艷的臉:“可是你為了我受凍,我覺得不值!”
“那我不受凍……”魏淺承忽然伸出胳膊就將我給環住了:“這樣就很暖。”
很暖,是很暖,程恪給不了的那種暖。
不得不說,被這樣的人喜歡,光是虛榮心,也能讓人心頭小鹿亂撞,可是,既然已經有了程恪,他再好,也不是我應該動心的:“魏淺承,你完全可以找別人……”
“做不到。”魏淺承的下巴抵在了我頭頂上:“就一會兒……就當你還了以前欠我的人情,好不好?”
真的很難拒絕,但是不得不拒絕。
我要掙扎開:“人情,我用其他的辦法還……”
魏淺承卻就是不松手,忽然說道:“你知道為什么那個傷口不愈合么?因為只要它還沒有好,我就能擁有一個你給我留下來的印記,可以提醒著我,你曾經在我身邊過。即使是個傷口也好,它好歹,能替你陪著我。”
不得不說,大概每個人聽到了這樣的話,心里都會像是被什么柔軟的東西給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