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也像是起了雞皮疙瘩,滿臉不舒服的樣子:“還有這種東西……真夠惡心的,我都沒聽說過,還有這種養(yǎng)鬼術,不用說,又是西川的東西吧。”
潭深鎮(zhèn)的養(yǎng)鬼術一般是以操控符咒和靈體見長,很少會飼養(yǎng)活物,只有西川,才是這種術的密集發(fā)展地。
我拉住了程恪的手,望著他:“你認識這種術?”
程恪略略點了點頭:“我以前見過……”
一股子記憶,順著程恪的手,一下子到了我的腦海里面。
很熱的夏天,星光閃耀的深夜,銀河在程恪頭頂上熠熠生輝,他現(xiàn)在看上去還是一個少年,不過像是十七八歲,已經(jīng)略略具備了大人模樣。
程恪在浴室外面靜靜的坐著,等著羅程天羅程華等洗過了澡,打著哈欠回去:“困死了……要不是犯困,還就愿意在里面占著,程恪不能洗澡,變得臭了,那些個小姑娘,還會愿意時不時往他身邊湊?”
果然……他們是把欺負程恪當成畢生樂趣的所在啊。
可是程恪還是安安靜靜的,像是沒聽見一樣。
這么多年,他習慣了。
“他就是仗著一個臭皮囊!”有人附和著說道:“要說氣勢,還是程天哥最瀟灑!那些個小姑娘眼光膚淺,不要也罷。”
“哼,黃毛丫頭,我還真不看在眼里。”羅程天光著膀子,將毛巾搭在了自己的背上:“愛他媽咋地咋地!不瞞你說,我把那浴室里面的水全放光了,程恪去了也沒水用,哈哈哈哈哈……”
“高!程天哥就是高!”早有幾個少年跟著附和:“附近沒水,逼著他去荷花池子洗澡,不……洗咱們的尿!”
“哈哈哈哈……痛快!”
我嘆了口氣,這些熊孩子到底怎么想的,怎么就至于這樣深仇大恨了!
程恪也聽見了,沒說什么,只是從懷里拿出了一個點著朱砂的小人兒,在手里吹了一下子,那個小人兒飄忽著就上了天,程恪從草叢里面站起來,拍打了拍打粘在身上那青蔥的草葉子,驚起來了滿坑滿谷的螢火蟲,那頎長的身影自顧自跟著紙人去了。
紙人顯然是個導航引路的作用,帶著程恪就一直往前走,不知道走了多久,到了一個小小的溪流旁邊。
溪流很清冽,能清楚的看到了溪流的底部。
這里,應該是干凈的。
程恪脫了衣服,白皙的身材比現(xiàn)在還要單薄,慢慢的浸在了一看就很清涼的溪水之中,怔怔望著溪水里面映出來了滿天星光,不知不覺嘆了口氣。
他一直都出鞘利劍一樣的鋒銳挺拔,但在這個時候,也像是挺拔的累了,慢慢的垂下了頸子,彎下了腰,一手托在了線條優(yōu)美的下巴上,微微瞇起了眼睛。
夜涼如水,他聽著風在耳邊掠過,終于是個放輕松的時候了……
可是精神才剛剛松弛了下去,他聽到了一陣哭聲。
抬起頭來,他覺得疑惑,既然是紙人指引過來的,這附近,不該有人。
但是那個哭聲,更加的清晰了。
程恪還是嘆了口氣,從溪流之中站了起來,重新穿上了半舊的月白麻布衫子,邁開了長腿,從草叢之中走過去,看向了哭聲順風而來的方向。
有兩個人的身影,一大一小。
那個大人左手正提行李一樣的提著一個小孩兒,那個小孩兒顯然正在掙扎哭鬧不休,因為距離不算近,聲音傳到了程恪這里,已經(jīng)細如蚊吶:“我要回家……我要找我媽……”
那個大人身邊,有很多很多的大甕。
而大人根本沒顧得上回答那個小孩兒,只是將那個小孩兒倒提了起來,右手一揚,一道寒光流星似的閃耀了起來,手起刀落,那個孩子的腦袋跌到了一個大甕之中。
程恪比現(xiàn)在還要澄澈的桃花大眼驟然一縮,他不由自主奔著那些個大甕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