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了頭望著他:“你也來了?”
“因為知道你來。”
魏淺承側著頭,丹鳳眼還是妖艷,紅唇還是魅惑,是個再熟悉不過的好看笑容:“恭喜恭喜,長生的事情,于你來說,終于算得上是告一段落了。”
能聽魏淺承說這種話,感覺跟正在做夢一樣,怎么聽,怎么不真實。
挺別扭的也對他笑了笑:“嘛,算是吧,謝謝你一直以來的幫忙。不過……”我猶豫了一下,問道:“你這次來,是不是,也為了長生?”
他沒有跟我動手搶過。
“我說過,你拿著,我就不搶?!蔽洪L生走過來,草葉子的味道還是那樣清新,清雅的聲音說道:“聽說,你準備將長生跟以前一樣,重新放回了潭深鎮(zhèn)去?”
我點了點頭,心里有點緊張:“你的消息倒是挺靈通的?!?
“我活了這么久,當然有我的法子了?!蔽簻\承忽然抬起手來摸摸我的臉:“黑洞沒了?你又可以吃飽了,這真好,長生不長生的,你不要管了,跟我去碧落門,一起吃長生面,怎么樣?”
“謝謝邀請,可是恐怕不行,我和程恪……”我往后推了一步。
“要結婚了那件事?”魏淺承搖了搖頭,特別豪邁的說道:“我知道,可是我從來大方,不介意你逃婚。”
“……我自己介意?!?
“哦……”魏淺承忽然紅唇一彎,露出個挺邪魅的笑容來:“那你介意菖蒲和程恪的事情么?”
“那個……早過去了。”
說是不介意,其實……誰在這個位置上誰知道。
“你還挺大方,”魏淺承有點掃興:“這多沒意思。”
誰說不是呢……可是我膽子小,不經嚇,更不經折騰,說我沒出息也好,反正有程恪在就夠了,別的沒有什么比程恪更重要的。
我想著將話題給岔過去:“那長生的事情,你們碧落門也就……”
“你這樣好像太吃虧了。”魏淺承卻直接打斷了我的話,妖艷的丹鳳眼露出了一抹狡黠:“沒關系,誰讓我喜歡你呢?既然如此,我告訴你好了。”
“魏淺承,我不想知道……”
“當初程恪從我手里拿走了長生之后,他是以為菖蒲死了,一心一意,要達成了跟菖蒲那個所謂的約定,你知道吧?”魏淺承假裝沒聽見我的抗議,自顧自的就開了口,滔滔不絕起來。
我怎么不知道:“不光是他,你不是也以為菖蒲被程恪殺死了么?”
“誰能想得到,有人敢在我的面前詐死呢?”魏淺承挺老成的嘆口氣:“他們膽子實在太大?!?
就算魏淺承只是這么輕描淡寫一說,無形之中,他那個霸道的氣勢也很讓人不寒而栗。
是,他是沒人敢惹的魏長生。
“當時的那個感覺,你能想象的到么?”魏淺承自嘲的笑了笑,丹鳳眼里都是落寞:“大喜的日子,因為長生那個禍害,新娘子被朋友殺了,一切一切,全是紅色的,我的眼睛里面,也像是紅色的?!?
“我……能想象的道?!?
“光憑著想象,你猜不到萬分之一,”魏淺承的聲音還是挺隨意:“那顆心像是被生生被什么東西砍開,碾碎,而那個兇器,是自己最信任的人揮下來的,你不是我,就不會知道。”
我要開口,可是卻想不出說什么。
在那種就算過去了百十年,傷疤還是依然存在的事情上,什么話應該都是蒼白無力的吧。
為什么,要自揭傷疤……
而魏淺承也沒容我開口,只是繼續(xù)輕描淡寫的握住了我的手,說道:“后來……不如給你看看吧,有些話,懶得說。”
是懶得說,還是……根本不想說?
在那段記憶之中,到處都是紅色, 跳躍著的滿眼紅色。
我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