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耳朵倒是還挺尖……”我的臉一下子滾滾的熱了:“我也就是隨口說說……”
“這個要求合情合理,為什么只能隨口說說。”程恪的桃花大眼專注的看著電梯里面攀升上去的一格一格紅色數字, 等到門開了,拉著我輕車熟路的到了家里,從腳墊下面找到了鑰匙:“跟你說了,鑰匙不許放這里,你怎么就是不聽?”
“現在這里沒有偷腳墊的了。”
程恪轉臉望著我,沉沉說道:“不許就是不許。”
“好好好。”
好像,也有一陣子沒回自己家來了。
“我不在,一直沒打掃?”他的聲音有點不悅,對了,他最喜歡干凈。
“不是我偷懶,是我也沒在家。”我趕緊辯解道:“我又沒找到工作,也是為了省錢嘛,自己住在這兒,水電不是都要錢么!居家過日子,勤儉是美德。”
“以后不用你勤儉。”
“啊?”
“錢我來賺。”他擰了眉頭:“記得住么?”
“記得住。”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許下的最好許諾,也就是“我養你”吧。
他嘆口氣,將我拉在了懷里:“受苦了。”
“并沒有。”
其實,一直沒有等待過,因為我什么都不知道了,如果回不來,就將一切思念也帶走,想必,是他留給我最后的溫柔。
他如果沒有回來,我的人生會怎樣?大概會跟班長結婚生子,做個全職太太或者職業婦女,平平淡淡過一輩子左右握住右手的人生。
我知道,就算想不起他來,也永遠知道,心動的感覺,只可能在他身上找到。
他一手圍著我的腰,一手摸摸我的頭發,微微的笑了,聲音是個說不出的如釋重負:“真好,還以為,再也抱不到。”
是前所未有的溫暖,他終于能夠溫暖。
“對了……”我忽然想起來了之前摸過我頭發的班長來:“班長為什么會嚇成了那個樣子?”
他擰起了英挺的眉頭來:“很重要么?”
“肯定重要啊!”班長的那個聲音,活脫脫是見了鬼的樣子。
“那么關心他干什么?”程恪低了頭,聲音有點危險的意思:“對了,聽說你跟他認識十年了?”
“差不多吧……”我忽然覺得問這個問題有點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趕緊說道:“我就是好奇,你不說也可以,呵呵呵呵……”
“聽說,你以前每天給他送可樂?”他的聲音涼涼的。
可惜請神容易送神難,問題一提出來,程恪倒是接著追根究底起來了。
班長也是,這種事情也讓程恪給知道了?
“那什么,你看外面有星星……”我趕緊說道:“還有流星,咻!咱們許愿吧!要不多浪費啊!”
“還聽說,你這么久一直不找男朋友,全是因為在等他?”聰明如程恪,哪里能會被我這么蹩腳的理由給騙了, 接著慢條斯理的審問道:“是么?”
好沉重的兩個字。
“算是吧……”我觀察著程恪的表情,莫名其妙的有點心虛,但是馬上想起來了:“我說,誰還沒有個過去啊!你不是還有個菖蒲呢么!”
“是啊……”程恪側了頭,接著坦蕩蕩的說道:“可是事情跟菖蒲有什么關系?我就是吃醋。”
變成人之后還添了新功能,會吃醋了?
“那我還吃醋呢!”我瞪著程恪:“你別告訴我,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
“跟你在一起之后,我就沒放過火。”程恪一只胳膊卻把要跑的我給抵在了墻上,清越的聲音在耳邊低低的響:“當然更不許你點燈。”
“你還講理么?”
“不講。”
薄唇似笑非笑,桃花大眼里面全是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