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舍派人到家里拿,只多不少。”
意思是:事兒我給你辦了,錢你自己想辦法!
值不值,你自己掂量!
陳勝笑了。
他忽然覺得,陳家商隊這樣松散且沒有約束力的商業組織能傳四代,是有一定道理的。
單就陳家培養繼承人的這種不影響其主見,自悟得失的開明態度,就與前世王老板拿五個億給初出茅廬的王校長做生意的放養法子,如出一轍!
作為一個活了近四十年的油膩老男人,陳勝當然明白。
男人,是不能通過說教成長的!
那些溝溝坎坎、困難挫折,必須得自己親自去趟過一回后,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才知道下次碰見該怎么處理。
“好了,不是多大的事,容后再敘。”
陳勝喚出面板,盯著身份欄后的那一行“(大周陳郡陽縣陳家獨子:氣運點+250)”字樣,對前方趕車的陳虎說道:“說起來,這街面兒上的閑漢里,有沒有名頭比較響的人物?”
陳虎聞言,驚訝的問道:“你還在想那件事?”
陳勝不答,繼續問道:“這其中,有沒有喂得熟的人物?”
話音落下,他自己就笑了。
暗道自己又天真了,若真如自己所設計的那樣,有幾個人能不忘初心?
而陳虎的回答,則進一步肯定了他的想法。
“沒有!”
陳虎幾乎是連想都沒想,就斬釘截鐵的問道:“大郎你得看清楚,吃街面兒飯的都是些什么人,坑蒙拐騙他們拿手,欺軟怕硬他們最強,這樣的人堆兒里,怎么會有知恩圖報的忠義之士呢?”
語氣中的鄙夷之意,溢于言表。
陳勝想了想,點頭表示認同陳虎的話。
但他還是笑道:“二伯,您這是拿話擠兌我呢?我剛想問,家里邊還有沒有那種精明能干又能打的叔伯,出來做這個事。”
陳虎一聽,立馬勒住老牛,回過頭拿一雙銅鈴般的雙眼瞪著陳勝,低喝道:“你看不起老子?”
“哈哈哈……”
陳勝被他給整笑了,剛還看不起吃街面兒飯的呢,這一扭頭又當仁不讓了:“您不成,誰都知道,您是咱陳家商隊挑大梁的主心骨兒,任誰見了您都知道,這事兒和咱陳家商隊脫不了干系,我要找的,是那種旁人見了他,不會立馬就想到咱陳家商隊,又和咱陳家商隊是一條心,不能有點起色,扭頭就窩里反的叔伯!”
“那可就不好找了。”
陳虎得了他的吹捧,心頭十分受用,正色的思索道:“咱家那幾條敢打敢殺的漢子,那個都是這縣里邊響當當的人物,旁人不認得,吃街面兒飯的這些狗大爺不可能不認得,再者說,家里好手基本上都跟著你爹北上了,剩下的,不是老,就是殘……”
“不好找就慢慢找,這事兒急不得!”
陳勝抬頭看了看天色,說道:“二伯,先回家吧,再不回去,清娘得嘮叨咱爺倆兒了。”
陳虎聞言,也不由的抬起頭看了看天,嘀咕道:“是得回了,再不回,她得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