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五,晴。
陳勝今日又覺得自身氣血似有異動,自寅時起身便勤練殺生拳不輟,然直到日中之時,非但沒能順利突破鍛骨三重,連氣血異動也漸漸消退。
他估摸著,應當是自己的武道境界提升得太快,身子骨又點撐不住了,須得再積累一些時日。
晌午過后,陳虎拎著一口半人高的長條木匣走進陳家。
陳勝遠遠的見了他手中的長匣子,便知是自己定做的八面漢劍到貨了!
他欣喜的擱下水碗,快步迎向陳虎:“二伯,這是我的劍么?”
陳虎將長匣子扔給他,心疼的嘀咕道:“家里又不是沒有劍器,非要重新打制,老王說這劍耗了他十來斤百鍛鐵,愣訛了咱六十兩銀子!”
“六十兩?”
陳勝驚愕的咂了咂嘴,說道:“那的確是不便宜!”
在大周,文臣武將佩劍成風,民間也不禁刀劍,但前提是……你得買得起刀劍!
他打開長匣,就見一柄檀木為鞘、細繩繞柄,劍格處飾以黃銅虎紋的方正劍器,靜靜的躺在匣中。
只一眼,他就喜歡上了這柄長劍,迫不及待將其取出,拔劍出鞘。
“鏗。”
清越的刀劍出鞘聲中,雪亮的劍身照亮了陳勝的雙眼。
他將其豎起,就見經過細致研磨后的劍身之上,折疊鍛打的水波狀花紋清晰可見。
再微微一斜劍身,清晰的棱面便躍然眼前,一細數,一面三棱、脊寬刃窄,均是手工研磨出的棱面……正是他草圖上所畫的八面漢劍!
這柄八面漢劍,劍長三尺三寸,柄長四寸三,全長三尺七寸三,重五斤左右,立起來足有陳勝下肋高。
重量很合適。
但這個長度,其實并不太適合如今的陳勝使用,一柄趁手的長劍,高度應該在劍客的腰胯部位,如此拔劍才順暢。
不過不要緊,他如今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等到再長高一點點,就正好合適了!
陳勝隨手挽了一個劍花,仔細感受著劍鋒劃過空氣時的破風感,以及劍身的重心的變化。
結果令他很是滿意,劍鋒破風流暢,重心始終保持在劍格前三寸處,舞動之時沒有那種幾欲脫手的墜力感。
這些時日里,他也不是沒試過用銳取劍演練七殺劍,但那口劍實在是太過沉重,只適合演練七殺劍中的劈殺、橫殺二式,其余的五式,皆有強烈的阻塞感。
遠不及這柄八面漢劍來得順暢。
“好劍、好劍!值這個價錢!”
陳勝欣喜的還劍入鞘,動作精準、行云流水,似練劍已有數月之久。
看得一旁吧嗒水煙筒的陳虎眼角一陣陣抽搐。
“對了,還有一事!”
他忽然想起一事來,收起水煙筒,從懷中取出一枚疊成三角狀的黃符,攤在手里:“市面上,又出現了這玩意兒!”
陳勝擰著眉頭接過黃符拆開,可不就是他身上佩戴的平安符么?
“哪來的?”
他問道。
陳虎搖頭:“還不清楚,這是今早咱去北市自家攤子上吃口面,在趙二婆姨身上瞅見的,問她,她說是前兒個日暮時分有人到她們攤子里兜售的,她也是從食客口中得知,這符很是靈驗,就掏錢買了一個……貴倒是不貴,十個大錢。”
猛虎堂與那伙賊道的恩怨,陳家內只有極少數人知曉,其他人并不知這件事。
“以前賣五十錢,現在賣十錢?這伙賊道到底圖什么?”
陳勝擰著眉頭,“十三叔呢?猛虎堂那么多人,對頭摸回自家地盤都不知道嗎?干什么吃的?”
語氣已是極為不悅!
陳虎看了他一眼,小聲道:“興許是這伙賊道行事太過隱秘……”
“這不是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