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猛虎堂裂變機制(改五)。”
“內(nèi)外兼修,內(nèi)以青幫師徒制排輩連線穩(wěn)固基本盤,外以洪門字堆門徒制連片大開山門廣收門徒。”
“以點連線、以線連片,輔以宗教信仰提升內(nèi)部凝聚力(劃掉),輔以企業(yè)區(qū)域經(jīng)銷等級與會員機制提高內(nèi)部凝聚力——X銷???(加粗)”
夜已經(jīng)深了,陳勝還端坐在廳堂上,手持自制簡易毛筆,沾著鍋底灰,專注的在一塊塊切割得方方正正的小木板上書寫著。
越是臨近決戰(zhàn)之時,他的心態(tài)便越是四平八穩(wěn)。
就像是一直結(jié)網(wǎng)的大蜘蛛,面對已經(jīng)落入羅網(wǎng)還掙扎不休的獵物,淡定的噴出蛛絲,不斷壓縮獵物的生存空間,等待最終的勝利。
“呼~,呼~”
一陣如同貓咪呼嚕的輕微鼾聲,將陳勝從沉思中喚醒,他扭頭一看,就見執(zhí)意要來陪著他的趙清,抱著縫制的冬衣在打瞌睡了,秀氣的腦袋不住的一點一點,表情憨得不行。
陳勝瞧得有趣,起身輕輕的椅子和案幾往她那邊挪了挪,然后小心的取下她手里的針線,將她攬入懷中,讓她靠著自己能睡得舒服一些。
還是被驚醒的趙清睡眼朦朧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心安的合上了雙眼,扭了扭身子換了個舒服的姿態(tài),繼續(xù)酣睡。
陳勝便這樣一首摟著她,一手繼續(xù)在木板上寫寫畫畫。
靜謐的夜,像是潺潺流動的溫泉,擁抱著年輕的有情男女。
不知過了多久。
一陣悠遠的凄厲的銅鑼聲,擊碎了這份兒寧靜。
陳勝連忙放下手里的毛筆,捂住趙清的雙耳,皺著眉頭側(cè)耳傾聽。
隱隱的,他似乎聽到了銅鑼聲中,夾雜著“賊人入坊,各家各戶閉進門戶”的吶喊聲。
幾息后,雜而不亂的腳步聲就從陳家大院四周涌來。
“大虎,你率四人,去后院!”
“喏!”
“二牛,你率三人,巡視西廂院墻!”
“喏!”
“猛子,你率三人,巡視東廂院墻!”
“喏!”
“其余人等,隨我守衛(wèi)大門,擅入者……殺!”
“喏!”
一陣簡潔而迅速的布置后,剛剛聚攏到前院兒的腳步聲,就四下分散,中間還夾雜著大量利刃出鞘的聲音。
陳勝小心翼翼的將還在酣睡的趙清挪回她自己的椅子上,起身出門去,就見陳刀按刀立在庭院中,四名幽州軍老卒分散立于院中四角。
雖只有十五人布防,但森嚴肅殺的氣氛,已然撲面而來。
聽到陳勝的腳步聲,陳刀轉(zhuǎn)身向他點頭道:“大公子,還未安歇嗎?”
他雖然不再向陳勝見禮了。
卻執(zhí)拗的喚陳勝“大公子”。
陳勝糾正過他好幾次,見他不肯改口,也隨他去了。
“嗯,正要去睡……刀叔,放松點,這周圍住的全是自家叔伯,賊人沒那么容易就闖到咱家的。”
陳勝笑著輕聲說道。
他能猜到是發(fā)生了什么,所以他一點都不擔心什么。
陳刀聽在耳中,只是點了點頭,左手卻依然按在腰刀上。
陳勝見了,也沒有再多說什么,更不會跨過陳刀去令院中的諸位幽州軍老卒收隊。
他有他的判斷,陳刀有陳刀的堅持。
這是好事。
他耐心的等待。
不一會兒,陳守的腳步聲與“篤篤篤”的敲門聲,同時傳入院中。
“鏗。”
陳刀手中的腰刀,出鞘三寸。
陳勝見狀,輕輕的按了一把他拔刀的手,說道:“自己人。”
果不其然,披衣而起的門房站在門后小聲詢問了一聲后,就直接放下了門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