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睜開眼,看了一眼窗內輕紗似的月光,感覺離寅時還早,就翻個身繼續睡。
然后閉上眼睛睡了許久,卻又睜開了。
“熊完老賊,老子與你勢不兩立!”
他郁悶的低罵了一句,翻身而起,摘下墻上的銳取劍推門而出。
處暑前后,正是秋高氣爽之時,夜里明月皎潔、星河璀璨,不借燈火,也能清楚的看到腳下的路。
他穿過后院耳房,進入前院。
剛剛邁入院壩里之中,就有一道人影從廳堂的房頂上躍下,落至他面前。
陳勝也不覺得害怕,定睛看了一眼,就笑道:“陳六叔,今晚是你執夜啊!”
顯然易見,從房頂上跳下的這位便是跟隨陳刀從幽州軍中卸甲歸陳縣,加入行商陳家的十四名幽州老卒之一。
他們總是沉默寡言,平日里即便與陳刀之間的對話也極少,而且他們十四人除了面容,平日里的打扮、氣質,都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陳勝最開始就老是把他們的人和名字對錯號,索性就以他們十四人的長幼排序稱呼他們。
又因他們都如陳刀一般,不是他伯父家中的家臣、家將之子,便是他伯父家中收養的戰爭孤兒,皆以陳為姓,陳勝便在他們的排序面前前邊加上姓氏,用以與行商陳家的陳姓叔伯們區分開來,
稱呼的時間長,更記不清他們的名字了……
來人點了點頭,詫異的問道:“你今日怎起得這般早?這可剛過丑時!”
陳勝無奈道:“被晚上的事兒給氣到了,醒了就睡不著了……六叔,陪侄兒過兩手?”
來人看了看他手里的銳取劍,搖頭道:“還是算了,俺學的是戰陣搏殺之藝,你學的也是戰陣搏殺之藝,都收不住手。”
陳勝想了想,便認同的點了點頭,與他揮了揮手,提劍走入院中。
“鏗。”
銳取劍出鞘,雄渾的破空聲似乎狂風呼嘯,響徹庭院。
陳勝揮劍翻轉,招式時而迅疾毒辣如毒蛇吐信,時而沉凝磅礴似大江奔涌浩浩不可擋。
銳取劍在手,舉輕若重、舉重若輕兩種截然不同的劍勢,隨劍招變幻不停,劍路也隨之飄忽不定、波譎云詭
一柄重劍無鋒、大巧不工的青銅戰劍,配合一套剛猛霸烈,殺伐無雙的七殺劍。
愣是被他使出了剛柔并濟、明暗兼并的效果!
但這種改變,卻并未削減七殺劍內里的殺意,只是將原本如同山洪暴發一般瘋狂、暴烈、一去不回便一去不回的決絕殺意。
按耐成千百暗流涌動的大江大河一般,外表之上看似平靜、淡泊、不爭不搶,但吞進去千百人也不見水花!
相比原版的決絕殺意,這種綿里藏針的打法,跟更符合陳勝對于自己的定位。
他是打心眼里的敬佩始皇與霸王,一個有氣吞六合的氣魄,一個有氣吞六合的豪情!
但他更清楚,自己既做不成始皇,也做不成霸王。
學不會。
也不想學……
一套七殺劍畢,陳勝忽感周身氣血似有勃發之意。
他心下一喜,隨手一拋,銳取劍便如同刀切豆腐一般插入了堅固的青石條之中,拉開架勢打起殺生拳。
先前這半個月內,他除了運作官職之事之外,倒也不是什么正事就沒干。
他先后消耗了4200點,將服食煉養術從初學乍練級,一口氣提升到了登峰造極!
他提升這門雜技的本意,原是為了應付那些大大小小的宴會,畢竟場場都是他一個挑一群,沒點酒量食量,他還真頂不住那些十幾二十歲的同齡人輪流灌酒。
但這門雜技帶給他的收獲,卻是令他極為驚喜的……一食三斗、一飲三壇,日才入廁一次,哪怕坐著不動,他的血氣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