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秣兒子已經組織好民夫,送往固陵和陽夏,由兩地的青龍幫分舵接引,到時候您只管去這兩地取便是!”
“一定要多派斥候,查探清楚黃巾賊的動向之后,再出擊!”
“盡量別打大仗,以小規模的廝殺為主,權當練兵。”
“還有,這伙黃巾賊是潰兵,既無輜重又無糧秣后援,而今應是又驚惶又絕望之際,您抵達后,若沒有絕對的地利優勢,最好不要一次性把他們逼得太狠了,那兔子急了還要咬人呢,您得像釣魚一樣,釣著他們、溜著他們,一點一點的慢慢消滅掉他們,正好練兵。”
“對了,出門在外,一定不要喝生水,所有入口的水源,必須要滾開后才能飲用……”
陳守忙活著將一件件雜七雜八的物件緊緊的捆到馬背上。
陳勝跟個小尾巴似的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后,絮絮叨叨的叮囑著他。
“好了!”
陳守終于忍不住了,沒好氣兒的打斷了他:“怎么跟你娘似的,還沒完了?”
陳勝“嘖”了一聲,認真道:“不是,您聽我說……”
“老子須得你來教我做事?”
陳守嗤笑道:“你出過幾回遠門?老子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都多!”
陳勝兀自喋喋不休:“不是,您這次出門可不是收貨,而是領兵去打仗……”
陳守頭大如斗的翻身上馬,撥轉馬頭就朝著校場周圍那些還在整理著裝的紅衣軍士卒奔去。
陳勝正欲追上去,將心頭還未說出口諸多注意事項一一囑咐給自家的莽夫老父親。
就一只大手給拉住了,“好了,你就別擔心你爹了!”
陳勝一回頭,才發現是陳三爺,臉上頓時浮起無奈的笑容:“三爺,您倒是幫著孫兒說他兩句啊,這是行軍打仗,不是走貨經商!”
陳三爺笑瞇瞇的輕輕一巴掌拍了拍他的腦門上:“連三爺都不信了,該打……你當你爹脖子上那十來斤當真是長來吃飯的?昨夜你將消息送過來后,他就召集家中的青壯們,琢磨了一晚上,那一片的情形,他比你熟!”
陳勝恍然,心下微微提起的心,終于放下了。
常言道,兒行千里母擔憂。
其實不靠譜的父母行千里,做兒子的一樣擔憂。
更何況,陳守他們此行,可不是去請客吃飯!
而是去殺人打仗!
陳勝這個做兒子的,怎么可能不擔憂?
若非他手下實在無人可擔此重任,而他自己又必須得坐鎮陳郡郡衙震懾郡中諸世家大族,他絕對不會讓自家老父親出戰。
“再者說,領兵作戰,那可是你們老陳家刻進骨髓里的本事!”
陳三爺笑瞇瞇的說:“不需得旁人教,自個兒就學得會。”
陳勝微微失神,而后便跟著笑道:“您說得是……三爺,寨子里還缺什么物資嗎?”
他扶著陳三爺的胳膊,慢慢的沿著校場邊緣遛彎兒:“而今陳縣也是咱家的地盤,不用再像以前那樣小心翼翼了,要缺什么您告訴孫兒一聲,孫兒回頭就安排人送來。”
陳三爺捋了捋胡須,說道:“早先三爺還正想尋你說說此事……蟠龍寨,你是如何籌劃的?”
陳勝心領神會。
陳三爺話里的意思是……而今連整個陳郡都快是陳家的地盤了,到底還有沒有不遺余力投資蟠龍寨的必要。
陳勝認真的思索了片刻,緩緩開口道:“還是作為咱家的退路吧,以前是作為咱家萬一在陳縣待不下去的退路。”
“而今是作為萬一咱家兵敗,或是萬一沒能斗贏陳郡這些個世家大族,退出陳郡權力中心的退路!”
說到這里,他腦海中的思路也漸漸清晰,輕笑道:“人嘛,總得兩條路走路才穩當,陳郡郡守之位是一條腿,青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