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勝緩步跨入山寨大堂,隨行的甲士自行按刀立于堂外。
大堂內,紅衣軍五百主及其以上的二十余名軍官,早已垂手恭候許久。
陳勝微笑著開口道:“諸君久侯了。”
眾將見了他的笑容,面上也不由的浮起了笑意,他們齊劃一的抱拳拱手:“標下拜見將軍!”
震得房梁都似在簌簌顫抖的洪亮聲音,令堂內唯一坐著沒起身的陳守,心頭不由的琢磨道:“這幫夯貨這般精神,看來還是操練得輕了,回頭操練量翻倍!”
陳勝伸手虛扶:“諸君請起!”
“唯!”
眾將齊聲應喏,挺直腰身。
陳勝大步走上大堂,站到代表著蟠龍寨之主的虎皮大椅前。
轉過身,迎著他們似在吶喊、高呼的狂熱眼神,一張面孔一張面孔的掃過去,似乎是要記住他們的樣子。
好幾息后,他才輕笑道:“很好,我很高興能在這間屋子里看到了生面孔,這說明我們的隊伍,越來越壯大了!”
堂內爆發出一陣低低的哄笑,笑聲之中滿是興奮之意。
“好了,坐下說吧!”
陳勝伸手虛按。
眾將依言落座。
陳勝依然站在虎皮大椅前,并未落座。
他正了正面色,肅穆道:“青州黃巾逆賊與徐州黃巾逆賊,聯手犯我州境,我已決意,出兵馳援梁郡碭山大營!”
說到此處,陳勝略作停頓,目光一掃,觀察堂下眾將的神色變化。
就見眾將目不轉睛的望著自己,眼神之中連驚訝之意也無。
他暗自點頭,默默的給自家老爹點了個贊。
他繼續說道:“出兵的理由有很多,我只問占列位一句,你們是愿意等到那群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的逆賊沖進咱自家的地盤,將咱們的家打得稀巴爛后,再跟他們干,還是先將他們按死在別人家的地盤上?”
眾將聽言,毫不猶豫的齊聲回應道:“自然是將他們按死在別人家地盤上!”
陳勝面上露出了些許笑意,微微點頭道:“很好,看來這在一點上,我與諸君達成共識!”
頓了頓,他接著說道:“不過即便是要出兵,怎么個打法兒,也是有講究的!”
“首先!”
他豎起一個手指:“咱們奔赴碭山,乃是客場作戰,天時、地利、人和皆無,統兵大將又非咱自己人!”
“其次,眼下兗州的局勢雖岌岌可危,但正所謂天塌下來有高個的頂著,遠有朝廷、上有州府,咱爺們犯不著去充這個大頭兒!”
“我已向州府請令,我紅衣軍自成一軍,但仍可歸屬碭山大營主將蒙恬節制。”
“意思就是,只要有的打,咱爺們就陪他蒙恬跟黃巾逆賊干到底!”
“可若是沒得打,無論是州府、還是他蒙恬,都別想拿咱爺們的性命,去給他們換功勞!”
“就算他們強下軍令,你們也可以不認,不要怕,萬事有我給你們扛著!”
“但聽清楚了,違抗軍令,乃是在事不可違,他們還逼著你們去送死的前提下!”
陳勝看著堂下眾將,神色嚴肅的道:“我給你們違抗他們軍令的底氣,是為了讓你們能堂堂正正的去作戰、能沒有后顧之憂的去作戰,而不是讓你們貪生怕死!”
“你們是軍人!”
“保家衛民的軍人!”
“其他人可以怕死,你們不能怕!”
“明白嗎?”
眾將轟然應喏道:“明白!”
“很好!”
陳勝頷首,接著說道:“此戰,我紅衣軍的首要之務,乃是練兵!”
“有道是‘庭院里練不出千里馬,花盆里栽不出萬年松’,咱們紅衣軍建軍也有些日子了,每日都是操練、操練、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