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著衣襟,捧著他臭氣熏天的毛絨絨赤足在懷中,啪嗒啪嗒的往下垂著淚。
“哭、哭、哭,哭你娘老子個死人頭!”
屠睢被少女哭的煩了,抄起一只碗碟砸在少女的頭上,神色暴戾的怒罵道:“區區縣令之女,伺候某家哪里辱沒了你?”
少女頭破血流,栽倒在地哀聲痛呼,呼爹喚娘。
屠睢越發不耐,一把抓起人頭大的酒埕,擲于少女頭上。
酒埕碎裂、鮮血四濺。
前一秒還在哀嚎痛呼的少女,登時就沒了生息,秀麗的面容也被酒埕的碎片劃得形同厲鬼。
帳中諸將見狀,竟嘻嘻哈哈的齊齊舉起酒樽高呼道:“大帥威武!”
“大帥雄壯!”
“大帥真豪杰!”
屠睢隨手在身畔的侍女懷中擦了擦手上的油漬和水跡,提起酒樽,笑道:“二三子,且滿飲此杯!”
“敬大帥!”
“敬大帥!”
適時。
一名傳令兵躬身入內,單膝跪地道:“啟稟大帥,前軍回報,先鋒軍于陳郡拓縣遇伏,全軍盡歿?!?
“嘭?!?
屠睢一把掀了身前食案,豁然而起,大怒道:“豎子無能,累我兒郎!”
帳中諸將也被這個消息驚住了,直到屠睢的話音落下,才一把丟開懷中美人兒,齊齊起身單膝跪地,長呼道:“大帥息怒!”
屠睢雙目赤紅的重重喘了幾口氣后,怒聲道:“何方鼠輩,殺我兒郎?”
傳令兵回道:“回大帥,據先鋒殘軍回報,伏擊之人旗號曰‘陳’,應是陳郡郡守麾下兵馬!”
屠睢擰起兩條雜亂如荒草的濃眉:“陳郡郡守,熊完么?”
帳下一將校聞聲回應道:“大帥,陳郡郡守已經非熊氏,末將與屈氏子有交,曾聽其言說,而今陳郡郡守名叫陳勝,年未及冠,本乃陳郡販夫走卒之子,上不得席面的人物,卻不知以何卑鄙手段謀奪了熊氏陳郡郡守之位,屈氏先前還曾邀武墨一支入陳刺殺此獠,可惜行事不密,功敗垂成?!?
“販夫走卒之子?年未及冠?”
屠睢越發怒不可遏,咆哮道:“好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黃口孺子,傳本帥命令,三軍……”
“大帥息怒!”
適時,又一員將校聞聲而出,低聲道:“那黃口孺子不過一插標賣首之徒,只待大帥引軍一至,自獻首級于大帥案前,真正的心腹大患,乃是那兗州典軍長史蒙恬啊!”
“那蒙恬能以五萬兵馬與徐州任帥三十萬大軍相抗半月,絕非易于之輩,而今他引軍入譙郡,定是為截擊吾揚州天軍而來,大帥切不可因小失大,給那蒙恬可乘之機??!”
此言一出,帳中諸將大為不滿,七嘴八舌的怒斥道:“陳嬰,你此言何意?莫非在你眼中,大帥難不成還不及那蒙恬小兒嗎?”
“豈有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之理?”
“你也姓陳,那黃口孺子也姓陳,莫非他是失散多年的胞弟?”
“就是……”
陳嬰聽言,連忙辯解道:“大帥,我族世居東??ぃ瑥奈刺ぷ氵^兗州,這您是知道的,切不可聽小人挑唆啊……”
屠睢擰著眉頭左右掃視了一圈,心中大為猶豫。
他與陳嬰相交多年,如何不知陳嬰家族世居東???,與那陳郡的陳姓,八竿子都打不到?
他也知道,陳嬰所言有理。
那蒙恬的確不是易于之輩,而且他倉促領軍北上,所攜糧草本就不多,若是放任蒙恬在后方,一旦斷了他的糧草補給線,大軍危矣!
可麾下將校群情激奮至此,他若是就此聽從了陳嬰之諫,那豈不就等于是他承認怕了那蒙恬,弱了自己的名頭?
在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后,屠睢一揮手,制止了帳中諸將的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