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勝伸手虛扶:“今日郡議便到此為止,諸位下去抓時間準備吧……范公留一下!”
陳守、李斯等人再揖手,轉身退出郡守衙。
待四人離去之后,陳勝命殿外執衛的親兵,關上郡守衙大門,而后才略有些猶豫的對范增說道:“范公看我,可有何與昨日不同?”
范增疑惑的打量他,小心的問道:“君上可是貴體有恙?下臣略通歧黃之術……”
陳勝搖頭打斷了他,輕聲道:“我說的是……命數!”
范增聽言,魁梧身軀猛然一振,慌忙擺手:“君上有人皇氣護體,下臣可不敢算君上的命數!”
這可是血淋淋的教訓!
陳勝疑惑的皺起眉頭:“完全不能算?”
范增連連搖頭:“不能算、不能算,別說是君上,便是陳守將軍的命數,都不能算,否則一旦引發人皇氣,輕者嘔血喪氣、重則折壽暴斃!”
陳勝想了想,又問道:“那星象呢?昨夜之事后,星象可有何變動?”
范增再次搖頭:“下臣料定昨夜君上伐搏浪軍,星象必有大變,昨夜未曾觀星!”
陳勝都被他這番從心的言論給氣笑了,無語道:“每逢大變,你這玄門之術便無法濟事,那你這玄門之術,還能有什么用?”
事前不能預警,事后還要你作甚?馬后炮么?
“非也非也!”
范增連忙解釋道:“非是玄門之術不濟事,而是人皇氣太過罕見,若無人皇氣護體,便是紫薇帝星,下臣都能窺得一二!”
陳勝:“總聽你講什么人皇氣、天子氣,這兩種帝王之氣,到底有什么區別?”
范增撫須沉吟片刻,伸手往郡守衙大門外一指:“人皇氣,起于這里!”
說著,再抬手朝穹頂指了指:“天子氣,起于這里!”
陳勝擰起了眉頭:“你這意思是……天子氣可以脫離民意而單獨存在?”
范增想了想,說道:“君上此言,也不無道理,須知天子受命于天,君權天受,萬民先敬天,天將天子氣于天子!”
陳勝沉吟了片刻,搖頭道:“不對不對,我就知道一個人,不是天子,也有天子氣,還能引動中央大鼎千里相護!”
范增笑道:“君上所說,乃是兗州牧之子呂政吧?”
陳勝訝異的道:“你也知曉此事?”
范增點了點頭,不問反答道:“君上既知呂政身具天子氣,那可知呂政激發天子氣當日,還發生了何事?”
陳勝仔細回應了片刻,搖頭道:“未曾聽聞。”
范增撫須,不疾不徐的說道:“那日,洛邑地龍翻身,宮闈坍塌,帝薨,素縞千里,百日星現,紫薇東移!”
“什么?”
陳勝驚了:“先帝是死于呂政引發天子氣那日?”
此事他著實不知,先帝駕崩的消息傳到陳縣之時,距離呂政引發天子氣已經有一個多月,坊間又無任何傳言,他就是想象力再豐富,也無法將這兩件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聯系到一起!
人姬姓人也不傻,怎么可能會允許這種動搖大周統治的傳言,流傳九州?
范增點頭:“確是如此!”
陳勝起身步入殿下,負手徘徊了兩圈后,問道:“那豈不是說,少帝并無天子氣,乃是偽帝?”
范增:“單以我玄門學說度量……是的!”
陳勝聽出了他言語之中有異,追問道:“意思是,還會有別的變化?”
范增猶豫了幾息,點頭道:“當朝少帝非紫薇星主,這肯定是真的,但有無天子氣,不好說,大周國祚綿長、蔭蔽深厚,興許國運能反哺,蘊養出幾分天子氣。”
陳勝越聽越糊涂:“合著,同一時間之內,天子氣并非是唯一的?”
范增笑道:“君上再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