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個白衣文士的狀況就好很多,除開額頭上些許擦傷,四肢都還整整齊齊的長在身上。
此人也沒有暈厥,但一臉的驚駭得恨不得暈厥過去的表情,下身還彌漫著一大灘褐黃色的液體……
“你是誰?”
陳勝面無表情的俯視著他,淡淡的問道。
“我,我……”
白衣文士磕磕巴巴的開口,‘我’了許久,才‘我’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我是法家弟子,韓非。”
“韓非?”
陳勝皺了皺眉頭,指向一旁那個殘廢的青衫文士:“那他又是誰?”
白衣文士順著他的手指看了一眼仰躺地上,雙腿仍在血流不止的青衫文士,心頭默默的一咬牙,說道:“他,他,他是潁川,潁川郡丞,方意!”
“方意?”
陳勝瞇了瞇雙眼,心頭略有些懷疑。
韓非這個名字,他耳熟。
李斯曾對他提起過,言他與韓非同出一門,都曾在儒家大賢荀子門下求學,其后又一同轉研法家學說,李斯盛贊其為百年內法家學說集大成者,當代無人能出其右!
而方意之名,他便極其陌生了,似是前世今生都不曾聽聞過。
一個名不經轉之人,竟也能以不善爭斗的法家之術,將他逼到這般地步?
須知他方才擊破竹簡虛影那一劍,絕對是他習武以來最巔峰的一劍!
那一劍之中,不單單只有他一人之精氣神,還包含了那些劍奴數年如一日、十數年如一日修習殺伐劍術,凝結于那一口口大劍之中的殺伐劍意!
莫說是他現在無法復制這一劍的風采,就算是后邊晉升后天境了,能不能復制這驚才絕艷的一劍都很難說!
那一劍的風采,據他自己估計,已經無限接近于先天武者的全力一擊……反正像蓋聶那樣的后天劍客,他那一劍,可以殺一打!
就在陳勝思考著是不是去找個本地人來辨認一下的時候,陳守忽然領著一個滿臉堆笑、像生意人多過于像軍人的陌生將領走了進來。
“咦,方郡丞?”
來人見了地上仰躺著的兩名文士,驚訝的低呼道。
陳勝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看著的,竟是那個白衣文士,不由的皺眉道:“你是誰?”
陌生將領慌忙單膝點地,垂首畢恭畢敬的見禮道:“降將胡泰,拜見上將軍!”
陳勝看向陳守。
陳守對他點了點頭。
陳勝收回目光,指著那白衣文士問道:“他是誰?”
胡泰答道:“回上將軍,此人名叫方意,潁川方氏家主,據傳乃是神農后裔,世居潁川郡丞之位!”
陳勝再指向那個因為失去過多,已然陷入昏迷當中的青衫文士:“他又是誰?”
胡泰抬起頭看了一眼,回道:“回上將軍,此人名叫韓非,廣有賢名,去歲行經潁川,君……許賊請他入陽翟設堂授學!”
陳勝微微一挑唇角,回過頭俯視著滿頭大汗,牙齒“咯噔、咯噔”打架的白衣文士,輕笑道:“方郡丞,你可騙得我好苦啊!”
白衣文士驚恐往后方爬著,哀聲道:“上將軍,罪臣非是有意欺瞞……”
陳勝淡笑著微微點頭:“無妨,下輩子小心一點就行……來人啊,拖出去,剮他!”
“傳我命令,即刻兵發潁川方氏,抄家滅族!”
一群紅衣軍士卒應聲一涌而出,雙目赤紅的一把攥住方意的發髻,像拖死豬一樣拖著他就往外走。
方意心志瞬間崩塌,屎尿齊流的瘋狂掙扎著,高呼道:“上將軍饒命、上將軍饒命,罪臣知曉許氏去向,罪臣知曉許氏去向啊上將軍……”
陳勝充耳不聞,擰著眉頭打量地上昏厥過去的韓非。
“也罷!”
幾息之后,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