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原來這就是潁川之變啊!”
皓首老者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旋即一伸手,說道:“拿來吧!”
魁梧老者微微皺眉:“何物?”
皓首老者詫異的看著他:“當然是兗州牧的請軍平叛奏章啊!無有兗州牧的奏章,本相如何啟奏陛下?無有陛下的旨意,三司九衙如何運轉?不會吧?堂堂魏王殿下,不會是想要罔顧國法,私自調遣兵馬吧?”
寂靜!
巍峨堂皇的春秋宮內一片寂靜!
所有的文武臣工,都將頭顱埋得更低了,唯恐驚擾了兩位巨佬的日常斗法,殃及池魚。
“呵呵……”
魁梧老者不咸不淡的笑了一聲,微微撫須道:“萬相爺不虧是孟子高足、儒家大賢,圣賢書的確是讀明白……只不過,朝廷行事,當以社稷爲重、萬民為要,豈能抱陳守舊,因噎廢食?更何況,立法為牧民,若朝廷收法度所限而置萬民于水火,豈不是與立法的本意南轅北轍?”
“再者說,此事宜早不宜遲,遲則生變,若苦等兗州牧之奏章,只怕等吾王師抵達陳郡之時,那陳郡亂臣賊子已然又是一個張平!”
“若令戰火殃及京畿之地千萬黎民百姓……這個責,誰人來擔?”
“是萬相爺擔,還是你儒家一門擔?”
皓首老者攏著雙手,面色淡泊如雨后青山,沒有絲毫受魁梧老者所恫嚇的意思:“法度制定出來,就是遵守的,今日魏王殿下有十萬火急之務,便逾越法度,明日他御史大夫有是十萬火急之務,也跟著逾越法度,長此以往,朝廷法度還算個屁?”
“圣人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若連吾等蒙皇恩、食君祿之人,都視朝廷法度如無物,還有何顏面去令九州百姓遵紀守法?”
“至于魏王殿下所說的,誰人擔責一事,并不在老夫所思之內。”
“老夫承蒙先帝禮遇,入朝為相,自當殫精竭慮,為我大周計、為天子計……”
“若天子認定老夫瀆職,自會除老夫相位,不勞魏王殿下為老夫憂心!”
魁梧老者瞇起雙眼,直勾勾的看著對面的皓首老者。
皓首老者攏著雙手,再一次垂下眼瞼作睡眼朦朧狀,視魁梧老者刀子般的眼神于無物。
“啪。”
龍紋酒爵在魁梧老者的掌中碎裂,濃郁的酒液流了一地。
他面色鐵青的徐徐起身,一字一頓道:“孤這便去向陛下請旨!”
皓首老者驚異的看了他一眼,似是有些不解,那陳郡逆賊到底與這老匹夫到底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令他不惜退步還權,也一定要即刻派兵圍剿陳郡。
但他與魁梧老者的立場,令他不可能問出口,當即只是伸手朝殿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淡淡的說道:“那老夫便等著魏王殿下持圣旨以令三司九衙!”
魁梧老者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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