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當下心頭一松,整個人再一次癱軟了下去:“上將軍,我不是逃兵……”
話還未說完,他就雙眼一番,再次陷入了昏迷中。
陳勝拿著血淋淋的絹布默然了好幾息,才回過頭面無表情的看向那些軍醫:“這就是一次錯誤的示范,往后你們搶救這種處于昏迷當中、手里還持有兵刃的袍澤弟兄,必須先解除他們手里的兵刃,他們的意識還停留戰場上,驚醒后往往會分不清敵我。”
一眾軍醫點頭如搗蒜:“啊對對對……”
“上將軍說的極是。”
“我等往后一定多多注意。”
陳勝懷疑這些人是在嘲諷自己,但他沒有證據。
他回過頭,繼續說道:“烈酒消毒的原理,我就不仔細給你們解釋了,你們只需要記得,嚴格的按照這個步驟先用烈酒給創口消毒,再進行包扎就行了……如果你們能多用心留意,就會發現,經過烈酒消毒后包扎的傷口,化膿、潰爛的幾率會大幅度的降低。”
“發放給你們的烈酒,別舍不得用,但也不允許私自偷喝、轉賣,一經發現,一律嚴懲!”
說話間,他已經用浸潤了烈酒的絹布,給這名年輕的士卒清理完創口。
清理完創口的傷口,再度開始往外滲血。
陳勝將浸潤了烈酒的絹布敷在他的傷口上,騰出手來從醫藥箱里取出一段梅花山莊出產的羊腸線,拿起魚鉤般的縫合針,快速穿好線。
羊腸線的主意來自于他,給羊腸消毒的過程也是由他提交給梅花山莊的。
但炮制的過程,卻是好幾位陳郡頂尖的紡織手藝人一起動手剝絲、紡織而成,目前尚且無法量產,只能小范圍供應,但陳勝命梅花山莊著手建立羊腸線制作工作室,相信用不了多久,羊腸線就能小規模的量產。
陳郡現在什么都缺,獨獨不缺勞動力……
陳勝用烈酒給自己凈了手,開始用針線生疏而穩定的給年輕士卒縫合傷口。
皮開肉綻、深可見骨的半尺長傷口,在羊腸線的拉扯,慢慢的合攏。
“刀劍傷口,血肉往創口兩側的翻卷,如果不進行縫合,任其自動愈合,會加重傷口化膿、潰爛的幾率,傷口愈合的時間也會大大延長。”
“用特殊的羊腸線縫合傷口,不但能極大的減低傷口化膿、潰爛的幾率,還有加速傷口愈合的功效,原本需要兩三個月才能養好的傷口,一個來月就能養好。”
“這種羊腸線,郡中已經在安排人手加大生產,相信過不了多久,就足夠供給所有在廝殺中負傷的弟兄們使用……”
他一邊專注的給年輕士卒縫合傷口,一邊給學習的軍醫們教學。
鮮血,將他的雙手也染成了血色!
宛如屠夫屠宰牲畜的殘酷畫面,別說是認真學習的眾多軍醫感到頭皮發麻。
就連圍觀的那些個刀子劈到眼巴前都不見得會眨眼的紅衣軍將士,都感覺到口干舌燥、手軟腳軟……
但就在他們恐懼的目光當中,陳勝已經將皮開肉綻的創口縫合完畢,再一次取出烈酒,給創口消毒。
蜈蚣狀的縫合傷口的確很丑,但相比先前好似野獸豁著張血盆大口的傷口,已經要好看太多太多了!
再次消毒之后,陳勝取出行商陳家的特制金瘡藥,給年輕士卒的傷口涂抹上,重新取出干凈的絹布,給他包扎。
包扎完畢后,傷口終于不再滲血。
陳勝再次伸手探了探年輕士卒的脈搏,感覺先前似有若無的脈搏,已經稍微平穩一些后,才終于長長舒出了一口氣……這個過程,對他而言也不算輕松。
他站起身來,轉身看著眾多目瞪口呆、滿頭冷汗的軍醫們,正色道:“平心而論,你們覺得是用我這種手法處理傷口,他活下來的幾率大一些。”
“還是你們那種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