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初時三天高烈度你來我往的交戰過后。
陳勝與蒙恬都不約而同的放緩了進攻節奏,從一日至少兩次出兵,到一日出一次兵,乃至于不出兵。
而且即便是交戰,雙方也都是點到為止,整軍一個時辰,交戰半刻鐘。
廝殺的士卒們都還覺得連身子骨都還沒打熱乎呢,收兵的鳴金之聲就已經想起來。
如此,兩軍又對峙了四天。
劃水劃得雙方的士卒聽到鼓聲都打不起精神來了。
陳勝都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也知道,蒙恬在等什么……
……
紅衣軍與蒙恬軍對壘的第七天夜里。
陳勝一如既往的一邊埋頭胡吃海喝著,一邊通過飛禽傳書,處理政務、軍務。
至亥時,有斥候快步沖進帥帳中,抱拳稟報:“啟稟上將軍,半個時辰前,西北方四十里外,有敵軍斥候強闖封鎖線,敵軍約有五十騎,數騎沖破防線,歸入敵軍大營。”
“哐當。”
陳勝扔下手里光溜溜的羊腿骨,揮手屏退帳下斥候,而后抓起汗巾一邊擦拭雙手的油漬,一邊偏過頭笑吟吟的對左首處整理軍務的范增說道:“范公,決戰之日到了!”
范增從堆積如山的公文后方抬起頭,撫須道:“算時日,蒙恬軍中的糧食當已消耗大半,再不決戰,便沒有決戰的機會!”
陳勝微微點了點頭,輕聲道:“蒙恬的確是個戰術大家!”
范增笑道:“君上何出此言?”
陳勝淡淡的笑道:“你以為,蒙恬會不知商丘攻防戰的情形?”
范增皺起花白的長眉復盤了一遍梁郡的形式后,松開眉頭,點頭道:“投之亡地然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此人卻有大將之風!”
陳勝頷首,而后輕嘆道:“算時日,任囂派往冀州的那支兵馬,應當剛過陳留。”
“我原本還想著,再多拖上兩日。”
“而今看來,擊破蒙恬軍后,我們還得再向濟陰郡方向進軍,再替太平道牽扯住一些目光……”
范增暢快撫須大笑道:“那不正好么?我們紅衣軍可是為了替他太平道解圍而取濟陰郡,他太平道總不能再來與我們紅衣軍爭奪濟陰郡了罷?”
陳勝聞言也忍不住大笑道:“范公此言,正合我意!”
濟陰郡,位于兗州中部,在兗州諸郡當中,位置并不算險要。
但對于陳勝的勢力范圍而言,濟陰郡的控制權在誰人之手,十分重要!
濟陰郡位于梁郡以北,陳留以西。
同時又與眼下處于任囂部控制下的沛郡、山陽郡接壤。
將濟陰郡的控制權置于陳郡之下,不但可以作為陳郡抵御太平道的屏障,還能極大的增加陳郡的戰略縱深。
從而避免,敵人遣軍來攻,陳郡的兵馬都還未征調完畢呢,敵軍就已經打到陳縣外的尷尬囧境。
若后續還能在將譙郡與豫州的汝南郡收入麾下……
那么,位于潁川、陳留、梁郡、汝陰、譙郡、汝南六郡包圍之中陳郡,就真有一國都城之姿,裂土封王之象!
不過也正是因此,濟陰郡對陳郡的勢力發展越重要,太平道就越不會讓陳勝染指濟陰郡。
眼下陳勝雖然暗地里在與太平道聯手,共抗大周朝廷。
但這并不意味著陳勝與太平道就是盟友。
連斗地主那種臨時盟友都不算!
充其量,也就和打麻將相差無幾。
打麻將的精髓在于什么?
防上攔下,自己做大!
所以,只要能遏制陳勝的發展勢頭,太平道絕不介意暗中擺他一道。
比如,在他擺出要收濟陰郡入囊中之前,先一步派遣大軍進駐濟陰郡。
陳勝總不能同時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