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來去如風,什么山都敢鉆、什么河都敢渡……
圍追堵截他們的十萬任囂軍跟在他們屁股后邊,可謂吃夠了灰塵,疲于奔波!
而他們的一力避戰、東躲XZ、豕突狼奔的“狼狽”模樣,落在圍追堵截他們的任囂軍眼里,則完全是另外一個樣子。
膽氣盡喪!
一盤散沙!
烏合之眾!
不堪一擊!
總而言之,只要他們能追上這兩支紅衣賊,就必能手到擒來、大獲全勝、一雪前恥、加官晉爵、封妻蔭子!
再加數次興師動眾的圍追堵截都功敗垂成、吃了灰塵,原本士氣就已經膨脹到極點的任囂軍,漸漸暴走……
起先,他們還考慮到這兩支紅衣軍人數不少,擔憂他們狗急跳墻,回回圍追堵截都會出動重兵,前后呼應、左右聯動。
后來,他們就漸漸放棄了這種徒勞無功的行為,開始分兵,增設封鎖線、加大封鎖面。
先是分成四路,四面八方嘛!
再分成十支,十面埋伏嘛!
再分成二十股,草木皆兵嘛……
到最后,一個百人隊就敢拉出一個曲的戰線!
一個十人什,就敢挺起刀槍像三萬紅衣軍的本陣發起沖鋒!
最終十萬徐州黃巾軍,愣是在不到百里方圓的地域里,分散成上百股大大小小的兵馬!
沒有覺得這有什么不對!
就算有人察覺出了這仗打得不對,那點“世人皆醉我獨醒”的警惕心,也會很快就被山呼海嘯般的盲目樂觀情緒所淹沒!
‘不對?這有什么不對?那紅衣賊壓根就不敢跟我們打,分不分兵有什么區別?再說,這時候聚兵一處,那不是主動讓開道兒給這兩支紅衣賊跑路么?走脫了這兩支紅衣賊,你擔得起這個責么?’
‘那可都是戰功啊,俺升百將就指著他們了,你上不上,你不上俺可上了啊……殺啊!’
‘意,瞧把你能的,你比大帥還厲害哩?’
‘貪生怕死的熊玩意兒,死開,好狗不擋道!’
別說底層的士卒盲目樂觀。
就連任囂,都被這場空前的勝利所迷惑了雙眼,帥帳一再前移,半個時辰一批傳令兵詢問各部曲的戰況!
但在這樣熱火朝天的盲目樂觀情緒之下,又有哪個不開眼的將校敢告訴他說‘啟稟大帥,敵軍太過奸猾,我部一無所獲’?
他得到的戰報,當然都是諸如“我部大勝,斬首三千級”、“賊軍已被我天軍合圍,插翅難逃”、“我部已勢如破竹,直指賊軍本陣”這樣的捷報!
什么,謊報軍功乃是死罪?
敵軍都已經是鍋里煮熟的鴨子了,早吃晚吃都是吃,這怎么能算是謊報軍功呢?
這頂多也就只能算是提前上報軍功!
就在這樣士氣暴走得盲目樂觀當中,十萬徐州黃巾軍的防線越來越雜亂無章、越來越不成體系,就像是一個篩子一樣,看似密不透風,但實際上密密麻麻都是破綻……
雪崩的時候,每一片雪花都在勇闖天涯!
……
四日后、呂縣。
剛剛巡視完糧倉的陳勝,風風火火趕回縣衙大堂,大堂內一眾將校等候多時。
“末將拜見大王,吾王萬……”
“好了,別多禮了,清點完畢沒有,還有多少部隊沒有歸建?”
陳勝一擺手掠過了繁瑣的見禮,腳下不停歇的大步走到大堂上方,一把抓緊粗瓷水壺勐灌了一氣。
一眾將校弱弱的面面相覷,誰都不敢吭聲。
直到他放下粗瓷水壺之后,一名佩戴著將星臂章的二軍師長才出列抱拳行禮道:“啟稟大王,經過粗略的清點,各師各團均還有超過兩成的袍澤未按計劃歸建,末將已緊急派出大量探馬,沿各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