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將士聽本帥令,速隨本帥至東大營與后軍回合,待到合兵一處后再殺將回來,重奪營盤!”
周遭眾多面向西方嚴陣以待的刀盾短兵聽言,盡皆驚愕的扭頭望向任囂,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他們都只是大字不識一籮筐的大頭兵,不懂得什么大局,心頭也沒那么多的利弊。
他們只知道,他們的同袍現在正在前方與敵作戰。
自己今日扔下他們,明日自己亦可能被同袍扔下。
兔死狐且悲,何況人呼?
任囂無視了他們的目光,面色肅然的大喝到:“眾將士還不奉令,更待何時?”
說他貪生怕死也好。
說他心性薄涼也罷。
他只知,這個時候保全自身才是第一要務!
只要他平安無事,無論今夜天軍損失多慘重,后邊他都可以加倍找回來!
但若是他折在了今夜,哪怕他們屠盡劫營之敵,徐州天軍仍是大勢將去!
俗語都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他身系徐州天軍分支興衰,乃至黃天大業之九州布局于一身,豈能圖一時之快、逞匹夫之勇?
孰輕孰重,任囂心頭門兒清!
任囂重復軍令,五千短兵之中的諸多將校終于回過神來,七嘴八舌的催促麾下兵卒聽命后撤。
密不透風的圓陣,這才不情不愿的動了起來,小跑著向東大營奔去。
然而五千短兵剛剛護衛著任囂離開帥帳不就,就聽到一道強勁如悶雷炸響的爆喝聲從后方傳來,“二三子,休要走脫了任囂,沖啊!”
“沖啊!”
雄壯的呼喊聲中,整齊而沉重的腳步聲就像是山崩地裂一般鋪天蓋地而至。
一干短兵聽到這陣呼喝聲與腳步聲,只覺得敵人來勢兇勐,殿后的兩千短兵,不需將校指揮便自動停下腳步轉身舉盾結盾陣,預備與敵接戰。
而身處重重護衛之中的任囂聽到這陣動靜兒之后,卻只覺得頭皮發麻!
那聲呼喊聲,他一聽便知敵軍絕不超過兩千人!
兩千卻跑出了數萬人跑動的陣仗?
這特娘的是什么軍隊?
‘不能打!’
任囂心頭升起一個斗大的“危”字,張口就想要下令短兵曲不要接戰,加快速度向東大營,萬事都等進了東大營再說!
但他剛想開口,就看到一道彷佛在熊熊燃燒的赤色刀氣,劃破黑暗,狠狠的落在了最后方數百短兵持盾構建的盾陣之上。
“彭。”
地動山搖,火光沖天!
數百精銳短兵持盾構建的盾陣,在這一道兇勐的刀氣之下就像是紙湖的一般,當場就被撕成了漫天碎片,連盾陣后持刀嚴陣以待的數百的短兵都被爆炸產生的強勁氣浪掀得七零八落,猶如置身舟楫!
一塊“碎片”,飛躍過一兩里地的距離,一巴掌拍在了癡癡呆呆的望著那道沖天的火光出神的任囂臉上。
他取下來看了一眼,頓覺胃中翻涌直冒酸水,手像是觸電了一樣將這塊不知曾經是名之為肝,還是名之為腎的碎片,扔了出去。
而那一剎那照亮夜幕的沖天火光,也令后方急吼吼的追趕上來的千五鐵皮罐頭,看清了這五千短兵的配置。
只一眼,領頭的鐵皮罐頭就已然知道……找到正主兒了!
領頭的鐵皮罐頭毫不猶豫的一振闊背大砍刀,指著前方肝膽俱裂的五千短兵,狂笑著高呼道:“二三子,賊將任囂便在此間,切勿走脫了此獠,反抗者、逃竄者一律殺無赦,有殺錯、勿放過!”
眾鐵皮罐頭聽言,齊齊狂笑著仰天高呼:“有殺錯,勿放過!”
話音未落,沖在最前方的鐵皮罐頭已然悍然一頭扎進了戰戰兢兢的黃巾兵之中!
沒有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