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的雪亮劍光,將陳勝與王賁二人都籠罩在其中,高頻率的清脆金鐵交擊聲響徹長空,就像是有千百名鐵匠同時開工!
這般密集的攻勢,看似遠不及方才大招對轟來得狂暴兇勐,但實則殺機之盛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不是對自身有著絕對自信的劍客,決計不敢與勢均力敵的敵手比拼如此細膩的劍招。
陳勝自然是對自己有著絕對自信的劍客!
他在武道一途的戰績,雖然遠不如他在統兵一道的戰績輝煌奪目,但他也同樣敢放言自打習武以來,未嘗一敗!
而王賁則是心下叫苦不迭,直哀嚎自己這是做了什么孽,一把歲數了還要和陳勝這樣的后生崽爭勇斗狠!
但他心頭再哀嚎,卻也還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拼了老命的使出渾身解數,揮劍與陳勝以快打快,招架住他那奔著取自己性命而來的每一劍,既然沒有說話的閑工夫,也不敢分心去說話。
二人一個退、一個追,橫穿大梁上空,一直飛出大梁城東城之外的荒郊野地之中!
陳勝勝在真氣磅礴、境界高,他從鍛骨境開始,一路修行的諸多功法,皆是夯實自身根基、強化力量掌控的強悍武功,這些武功原本是幽州軍中為了強化統兵大將承載戰陣之力的特殊武功,如果說凝結萬千將士之力的戰陣之力是一枚枚大當量的炸彈,那么練就這些特殊武功的統兵大將則是發射這些炮彈的炮臺,不但要頂得住炮彈發射的反震之力,還要打遠、打得準,而今陳勝以能夠承載戰陣之力的強悍武道根基,來承載殺戮劍心的劍道修為,效果簡直就如同用炮臺底座來固定加特林,直接就將殺戮劍心的恐怖殺伐之力常態化!
而王賁則勝在經驗老到,百戰余生所磨練出來的一身戰技已近返璞歸真之境,看似平平無奇的劍招,在他的手中不但威力奇大,而且幾乎沒有任何可供利用的破綻,其第六感之精準,更是已經到了完全不講道理的地步,再加上手中足有人高的門板青銅戰劍亦劍亦盾,以至于即便他的眼力、意識,完全跟不上陳勝的進攻節奏,卻依然能完全憑借作戰本能,揮動青銅戰劍或封或擋,在看似落入絕對下風,搖搖欲墜的似乎下一秒就會落敗的情況下,依然能維持住敗而不崩的局面,頑強的頂住陳勝一浪高過一浪、一浪勐過一浪的迅勐攻勢!
值得一提的是,在陳勝斬殺任囂,打斷徐州黃巾軍之嵴梁,定鼎徐州并入漢廷治下的大好局面之后,前期反饋的氣運點就已經足夠他將殺生劍道再提升一級!
但他遲遲沒敢去點那一下……去歲沖擊殺戮劍心之時那心神幾近失控的場景,尚歷歷在目,他不覺得以自己現在的心境,能夠承載下一階段的殺戮劍道。
人貴有自知,步子邁得太大,可是容易扯到蛋的。
另外,在九州上層的力量博弈漸漸清晰一些之后,他也一直在盡力減少自己對系統的依賴。
截至目前,他已經能夠確定張氏父子乃是黃天在大地上代言人,亦或者說傀儡更準確一些。
那么他陳勝呢?
他有沒有在無形之中,成了誰的代言人?
亦或者……傀儡?
他承認,他陳勝能走到今時今日這一步,系統的確帶給了他很大的助力,出于這份情誼,在不違背基本原則的前提下,他可以接收與系統來源合作,若是利益一致,成為那位存在的代言人,他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但他絕對、絕對不會接受自己的意志,被任何人操縱,成為任何存在的傀儡!
不起什么“不自由,母寧死”的高調,只說若是連自身意志都被他人所操控,那他還是他嗎?一個不是他的存在,驅策他的靈魂,去做他不想做的事,甚至和趙清圓房生子……陳勝寧可去死!
……
二人一前一后的姿態,配合那一連串高亢而雄渾的密集金鐵交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