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式,學不來口是心非那一套。
陳勝心下輕嘆了一聲,再次伸手扶起陳月,而后雙手接過烤肉,輕聲道:“長姐伱既然已經來了,我肯定不能不聽你的,不過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說著,他加重了語氣,認真道:“我們是一家人,你開口,但凡是你大弟陳勝能做到的,他絕不會吐半個‘不’字兒!”
“但漢王陳勝,他得先是大漢千千萬萬百姓的家長,然后才是你大弟陳勝,長姐明白嗎?”
陳月緊咬著嘴角,低頭回道:“臣女知錯。”
陳勝點了點,輕笑道:“那長姐你就先回去歇著吧,我這就派人去請你公爹進來?!?
陳月飛快的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又連忙低下頭,小聲道:“大弟,俺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陳勝溫言道:“算不上,也就是令我有些難做,傳出去,以后誰人有點擱我這兒說不通的難事,都知曉去求你們來當說客,這事兒就沒法子做了!”
他沒有藏著掖著或是用什么迂回的方式去寬慰陳月,她的腦回路比較直,想不明白。
陳月當即抬起頭來:“不會的不會的,俺是瞅著王武那慫包擱家哭天抹淚、要死要活的心煩,才自個兒來的,沒誰攛掇俺……不會再有下回了,下回就算是他一頭磕死在俺面前,俺也絕對不理他!”
“那不能夠!”
陳勝笑呵呵的說道:“回頭我立一條規矩,后宮不得干政,就不會再有人拐著彎兒的去求你們了。”
陳月力點頭道:“那感情好!”
陳勝揚了揚下巴:“那長姐你就先回去歇著吧,你在我不好和王賁說事兒。”
“哎。”
陳月應了一聲,轉身就要走,但轉到一半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來,右手壓左手揖手道:“臣女告退!”
陳勝目送她快步走出大殿,臉上的笑意隨著她的腳步緩緩消失。
待到陳月的腳步聲走遠之后,他面無表情的低喝道:“來人,傳王賁!”
……
王賁悶著頭跟在謁者身后踏進晏清殿。
前腳剛跨過殿門,就覺得兩道冰冷兇戾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霎時間,后腦勺的寒毛都快豎起來了。
他心驚肉跳的三步并作兩步行至殿下,捏掌長揖到底:“末將王賁,拜見大王,吾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人世間最強大的力量,或許就是體制的力量。
任你是縱橫捭闔的治世能臣,還是攻城略地的沙場宿將,一但被體制同化,都將臣服于體制的偉力之下!
鮮有人能例外!
“哎,王老將軍快快請起,你可是我長姐的公爹啊,論起來還是我的長輩呢,我怎敢受你大禮呢!”
王座之上,陳勝專注的用小刀切割著烤肉,皮笑肉不笑的輕聲道:“應該是我向你施禮才對嘛!”
王賁一聽,頓覺頭皮發炸,心頭瞬間就跳著腳的將自己那倆兒子罵了一個狗血淋頭。
他與陳勝對耗,在君臣博弈的規則之內,陳勝縱是不滿他的見地,也不會影響陳勝對他、對他王氏一家的看法!
可是請陳月出面代為說請,那就是盤外招了啊,還是把手伸進陳勝家宅的盤外招。
對規則的制定者使這種下作的盤外招……
陳勝還能容他,還能容他王氏一家?
王賁不敢辯解,只得畢恭畢敬的長聲道:“末將知罪,請大王責罰!”
陳勝扔下手里光溜溜的腿骨,一邊用麻布手巾擦拭著雙手,一邊風輕云淡的笑道:“這是你們父子第幾次以我家中長輩壓我?第二次,還是第三次?”
王賁聽得心頭越發緊張,卻又不敢多言,只能繃著頭皮再度請罪:“末將知罪,請大王責罰!”
“真要我責罰?”
陳勝笑吟吟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