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乃公死戰不退,世間哪還有巨鹿太平道?
如今倒是好!
渠帥之位,渠帥之位不給我陳豨!
還教一個黃口孺子爬到某家頭上作威作福,大放厥詞……
我陳豨以國士待你們張家父子,你們張家父子卻拿我陳豨當死士吧?
一念至此,陳豨心頭便惱羞成怒,恨不得回了巨鹿之后,一刀捅死韓信!
「來人啊!」
他閉起雙眼,高聲呼喊道。
行軍司馬聞聲速至,抱拳道:「末將在!」
陳豨:「傳某將令,三軍原地取水,埋鍋造飯,歇息一個時辰再行軍!」
「啊?」
行軍司馬傻了眼,忍不住小聲道:「將軍,我部行軍還不到十五里,不如再行十里再安營造飯吧,再耽擱下去,恐不能在入夜前趕回巨鹿,誤了韓帥的大計啊!」
陳豨暴怒的猛然睜開雙眼,大喝道:「混賬,爾可是欲違抗軍令耶!」
行軍司馬連忙回道:「末將不敢!」
陳豨:「不敢還不速去傳令?」
行軍司馬只好抱拳道:「末將謹遵將令!」
說完,他便撥轉馬頭,轉身匆匆去傳達將令。
陳豨虛著雙眼凝視著行軍司馬的背影,心頭殺機凌然……韓信韓信,爾等眼中可還有某家這個將主?
……
四萬虎賁軍將士小跑著向前奔騰。
「陳」字王旗之下,陳勝身姿筆挺的佇立在奔騰的戰車之上。
相較于這樣一動不動的站立在戰車上,他其實更寧愿騎跨在戰馬背上,沒有減震的戰車狂奔在崎嶇不平的道路上,鐵打的漢子都能給顛散架嘍!
可只有這樣,左右的虎賁軍將士才能一抬眼就能看到他,才能咬緊牙關繼續跟著大部隊往前跑。
陳勝仿佛都能聽到他們心頭的嘶吼:「向前、向前、向前……」
「報……」
一名傳令兵中氣十足的高喊著,自道旁飛馬奔騰至陳勝面前,抱拳道:「啟稟大王,斥候急報,敵軍于前方二十里處湡水河畔,行營造飯!」
「又造飯?」
陳勝皺了皺眉頭,心道:「這伙黃巾賊一個多時辰前不才吃過一頓嗎?黃巾賊的火食開得這么好?行軍在外都能一天吃四頓?」
他未作多想,揮手道:「再探!」
「唯!」
傳令兵抱拳領命,撥轉馬頭向軍前奔去。
陳勝略一沉吟,回頭打量周遭的虎賁軍將士們,就見他們一個個雖然精神頭仍然很足,但眉眼間仍難掩疲憊之色……
也難怪他們疲憊,昨夜他們屠空邯丹黃巾大營之后,連戰場都沒打掃就又整軍急行軍北上。
不到一天一夜的時間,行軍上百里,敵歇他們不歇,兩軍之間的距離從八十多里,縮小到如今的不到二十里。
前方那支黃巾軍,可比他們提早出發近十個時辰!
這么個跑法兒,換一支等閑軍隊來,就算撐得住,也該跑散建制了……
陳勝當機立斷:「傳令各師,原地休整半個時辰,飲水進食!」
「唯!」
護旗短兵操持王旗原地旋轉,奔騰的大軍緩緩停下前進的腳步。
傳令兵四下奔出,將陳勝的軍令傳達給各師。
督促行軍的陳刀聞訊趕到中軍,抱拳道:「大王,為
何突然停步?可是有何變故!」
陳勝搖著頭答道:「沒有變故,是敵軍又行營造飯,而今敵我兩軍相距已不足二十里,趁此機會,讓弟兄們休整片刻,稍后也好一鼓作氣、擊潰敵軍。」
陳刀松了一口氣,躬身道:「大王英明!」
陳勝向他招手,將陳刀招至身前。
短兵取來清水與干糧,二人邊吃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