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陰晴不定的掙扎許久,終究閉起雙眼,輕聲道:“韓帥若心怯,不妨帶數十騎從北門遁出……”
這是韓信自奉令入巨鹿黃巾大營任行軍司馬以來,他第一次稱呼韓信為“韓帥”。
韓信一挑眉,半是不解半是憤怒的低喝道:“將軍此言何意!”
他雖自視甚高、不甘久居人下,但當下他還真沒有脫離太平道以自立的心。
一來,他的戰功還未超越老上級任囂,心氣沒未到達巔峰。
二來,他的本錢還不足以支撐他割據一方、并肩群雄……
“朕了解漢王。”
張良輕嘆了一聲,澹澹的說道:“他既親自來了,不破吾天軍大營,他絕不會善罷甘休,天軍大勢已去,縱太公再生,亦無回天之能,既左右都唯是敗亡,朕愿與二三子同赴九幽,再舉黃天大旗!”
說到此處,他忍不住再嘆了一口氣,苦笑道:“想當初,朕隨大賢良師周游九州、懸壺以傳道,見姬周橫征暴斂、置百姓于水深火熱,便下定決心推翻姬周、再造山河,還九州朗朗乾坤,兢業十載,吾道興盛過、也衰敗過,而今再回首,吾等卻早已與昔年深惡痛絕之姬周同類,今日遭此劫難,或也是天數使然……”
韓信聽得云里霧里,不明白都到這個時候了,這廝還扯這些閑篇作甚,當下怒聲低喝道:“將軍,勝敗乃兵家常事,既是不敵,避其鋒芒相機再戰便是,何苦自怨自艾,長他人威風、滅自家志氣?”
張良偏過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清澈的目光中第一次露出了些許居高臨下的欣賞之意,只是欣賞之意中,還夾雜著絲絲憐憫:“你啊,往后若踏踏實實做你的統兵大將,或可保你一世衣食無憂、子孫綿延昌盛,若敢有絲毫不臣之心,必將死于非命、禍及子孫!”
韓信愣了愣,不明就里的還欲再言,張良已經決絕的拔出佩劍,一劍斬擊在身前的憑欄上,怒聲爆喝道:“傳朕將令,大開轅門,三軍出擊、與敵決一死戰!”
韓信見事不可違,心下哀嘆了一句“愚不可及”,恭恭敬敬的整理衣冠,捏手作揖道:“請天公將軍多保重,末將即刻回轉并州,整頓兵馬,再戰漢軍!”
說完,他便干脆利落的退下將臺,連行裝都不收拾,直接招來短兵上馬往大營北門奔去。
張良目送韓信一行數十騎消失在夜幕之中,薄薄的唇角挑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少傾,黃巾大營轅門大開,十五萬黃巾軍宛如潮水般奔出大營,列陣營地。
適時,陳勝所率四萬虎賁軍將士與五千龍驤師騎兵,驅趕數萬黃巾潰兵趕到!
數萬黃巾潰兵毫不猶豫的一頭扎進了己方軍陣之中。
張良早有準備,指揮軍陣讓開兵道,接納潰兵入營的同時,也避開潰兵對己方軍陣的沖擊。
然而陳勝與李信又豈能眼睜睜的看著張良整頓潰兵?
二人一東一西齊齊出兵,狠狠的撞在了張良的本陣之上,一眾逃之不及的潰兵,當場就沖擊得張良本陣穩不住陣腳,內里產生了一亂竄的騷亂!
鏖戰!
仗打到這個份兒上,再沒有任何取巧的途徑!
唯有硬碰硬的廝殺!
誰能擊潰敵軍的軍陣,誰就能獲取此戰的勝利。
漢軍若勝,則冀州太平道將再不復存在。
巨鹿黃巾軍若勝,則他們還有整頓兵馬,再決勝負的機會!
戰至酣處,陳勝催動人皇氣,凝聚出高達三十多丈的高頌玄黃漢王戰旗,昭示全體虎賁軍將士,他陳勝在軍中、他陳勝在沖鋒!
李信部的十萬虎賁軍將士,雖早已得知陳勝親至,但此刻親眼見到佇立于戰場中心的玄黃戰旗,仍是士氣大振,齊齊高呼著萬勝,悍不畏死的沖向敵陣!
而張良在見到了玄黃戰旗之后,亦是毫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