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陳勝與季布百思不得其解之時,忽然又有傳令兵沖入帥帳下,抱拳道:「啟稟大王,十一一團快馬回報,渭水之上忽有大小船只近百艘,順水而下……」
陳勝與季布聽言,即刻將目光望向沙盤上的大營東北角。
季布遲疑著低聲道:「難不成,這支兵馬就是他們的殺招?」
陳勝下意識的否定道:「不太像,若對手這一招是「瞞天過海」的話,那這一支奇兵未免也來得太遲了!」
大營外的雍州軍都已經敗退,營內營外的所有兵馬都尚且處于嚴陣以待的狀態,這時候,就算河道上那支奇兵能殺進他大營之中,也掀起不起什么大風大浪來。
擺出這么大陣仗,總不能是來給他們紅二軍表演助興節目的……
陳勝目光緊緊的凝視著沙盤上代表河道的藍色緞帶,大腦瘋狂轉動,在極短的時間內將所有能與河道聯系在一起的冷兵器戰爭,盡皆過了一遍……
當的意識閃過某個點的時候,突然卡殼了。
他愣了愣,意識到這個可能性,的確是可能的,而后定下心神來,順著這個可能性,拓展、補充……
幾息之后,陳勝整個人悚然一驚,失聲道:「水攻?」
一旁的季布聞聲猛然抬起頭來看向陳勝,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
營盤的地勢,他是親自考察過的,不但不低于渭水河道,還要略微的高于渭水河道。
雖然高得不多,但哪怕僅僅只是與河道齊平呢,想借助渭水擊破他們大營也絕非易事……
還沒等他理清頭緒,陳勝已經連聲詢問道:「近期降雨可有異常?渭水水流量可有異常?扎營之時可曾仔細檢查過河道?」
他的言語急促得就像是機關槍一樣「咄咄咄」的往外吐著字句。
季布張了好幾次嘴,臉都憋紅了,都沒能吐出一個字兒來。
既是插不上話。
也是完全不知該如何作答!
陳勝見他一句都答不上來,心頭急得五內俱焚,他一腳踏出,就要直接撕裂帥帳直接掠到渭水之上親自檢查,玄色的真元光芒堪堪亮起就又被他給強行壓了回去。
「沒時間了……」
他屈膝蹲到沙盤上,一邊通過平視的角度去打量大營周遭的地勢變化,一邊頭也不回的詢問道:「大營周遭,那個方向地勢比較高?」
季布這回沒有再遲疑,言簡意賅的急聲答道:「南方,南方有山!」
陳勝不再猶豫,起身身軀一震,濃烈得彷如實質的玄黃之氣噴涌而出,撕裂帥帳穹頂,化作一桿高達二十余丈、熠熠閃光的玄黃「陳」字王旗,撕裂黑暗、二三十里都遙遙可見。
陳勝按劍徐徐騰空,拼盡全力催動周身真元,大喝道:「我是陳勝,三軍聽我號令,原地轉身向南、原地轉身向南、原地轉身向南……」
飽含怒意的大喝聲,如同雷鳴般,浩浩蕩蕩的鎮壓一切嘈雜之聲,傳遍十里大營!
所有的紅二軍將士,都猛然抬起頭望向那一桿仿佛插入烏黑天穹的玄黃王旗,眉眼之間依次閃過震驚、疑惑、狂熱、肅然等等神色。
陳勝三聲「原地轉身向南」落下,連綿十里的偌大營寨之內,已經再也聽不到任何的嘈雜聲音。
所有的紅二軍將士,都面向那桿幾乎熠熠閃光的玄黃戰旗,抬頭挺胸肅穆而立!
紅衣軍團發展到現在,或許已經有不少將士都未曾親眼見過他們的上將軍。
但連陳勝的聲音都未曾聽過的紅衣軍將士,卻少之又少……
永遠都不用懷疑紅衣軍團對陳勝的忠誠!
三聲「原地轉身向南」落下,陳勝耳邊已經再也聽不到任何的人聲,心下便知下方十五萬紅二軍將士已經反應過來,當即不再猶豫,再度拔高音量,奮力吶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