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無可退!
他沒能兜住反心,在漢王哪里露了相。
他現(xiàn)在就算是退回成都,也決計逃不了事后清算。
雍州的嬴政倒是給他發(fā)來過結(jié)盟書。
但結(jié)盟書上那些看似花團錦簇,但實質(zhì)上卻盡是弱肉強食的言語,看得劉邦只想抽自己兩個大耳刮子!
他當(dāng)然知道,嬴政之所以敢這么不顧及吃相的巧取豪奪,乃是篤定他劉邦,除了附雍州軍羽翼聯(lián)手抗擊漢軍之外,再無活路!
甚至說,嬴政哪怕是戰(zhàn)敗,興許都還有機會活。
唯獨他劉邦,一旦戰(zhàn)敗,必死無疑。
可他先前連如日中天的大漢都不肯誠心臣服,又如何肯臣服于一個無名無實的雍州牧?
一念至此,劉邦便惱羞成怒的一擲手中酒爵,怒喝道:「酈食其誤乃公!」
他如今回頭看,怎么看怎么覺得自己當(dāng)初決意反出大漢,是鬼迷了心、豬油蒙了竅!
他現(xiàn)在恨不得倒退回一月之前,先烹殺了酈食其那老匹夫,再狠狠的鬼迷心竅的自己兩個大耳刮子,讓自己清醒一點,不要被眼前的蠅頭小利迷了眼……
只可惜,時光不能倒退,人生不能后悔!
他現(xiàn)在也只能硬挺著,寄望于嬴政能拖下去,拖得漢王不得不再次主動開口來招降他。
嗯,也用不著再次招降,畢竟他雖然漏了反心,但名義上,他現(xiàn)在仍是漢將。
只要漢王能不計前嫌,給他一道配合作戰(zhàn)的王令,他立馬就帶著他益州軍北上去與嬴政火并!
這并非是他死到臨頭了,還丟不下臉面。
而是這個話,只能得由漢王主動來說!
漢王先開口,他才有活路。
他先開口,縱使?jié)h王現(xiàn)在許諾赦免他反叛的罪責(zé),也難保后邊不會清算。
他心下五內(nèi)似焚,在美人兒身上游走的手掌不下心用力過猛,疼得美人兒嬌滴滴的撒嬌道:「大將軍,您弄疼奴家了……」
「哦?」
劉邦看著眼前這張嬌嫩得似乎能掐出水來的美艷面龐,焦灼的心緒大為緩解,Y笑道:「哪兒疼啊,讓乃公給你吹一吹,吹一吹就不疼了。」
他忽然覺得,縱然是到頭來依然逃不過要挨上一刀,這輩子好像也沒什么后悔的了。
穿過最華美的衣裳,吃過最精細(xì)的食物,住過最堂皇的宮室,騎過最神駿的寶馬,睡過最嬌嫩的貴女……
若他當(dāng)年沛縣那個街邊避馬如嘍啰的小小亭長,莫說這般嬌滴滴的姬周宗室美人兒,縱是那些粗鄙不堪的縣吏之女,都不會多看自己一眼!
想到以前,他心頭莫名的多了一股邪火兒,粗糲的大手狠狠的在懷中美人兒浮夸的胸大肌上掐了一把,疼得其面容都扭曲了,卻還得努力的擠出一抹討好的笑臉兒。
就在屋內(nèi)的氣氛即將變得焦灼之際,酈食其忽然闖入堂內(nèi)。
他無視了堂上面色鐵青的劉邦,以及手忙腳亂穿衣罩體的美人兒,三步并作兩步的快步行至劉邦身前,揖手稟報道:「啟稟君上,魚復(fù)(今白帝城附近)江關(guān)都尉回報,有漢軍舟楫過百,逆江水入吾益州,已破魚復(fù)水關(guān),請求君上火速調(diào)遣大軍迎敵!」
說話之間,他老臉上也有著壓制不住驚慌失措的之意!
魚復(fù)至羊渠江段,乃是益州境內(nèi)長江河道最為險峻的一段,一旦漢軍突破這段河道的江防,再向前便是一馬平川,直入江州!
屆時,漢軍不但可以輕易奪取益州之基業(yè),還能從后方包抄他們,斷他們的后路!
劉邦愣了好幾秒,而后強作鎮(zhèn)定的端起酒爵仰頭淺飲了一口……只是他與酈食其都未注意到,他捏著酒爵的手,顫抖得爵中的酒液都灑出來!
放下酒爵后,他才強笑道:「是乃公吃醉了酒還是先生吃醉了酒?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