逞那口舌之利?」
纖長人影氣息陡然變得凌厲無匹,連空間都在他的面前片片破碎:「遇事各憑手段便是!」
話音落下,老農(nóng)身后的一眾魁梧人影齊齊上前一步,面色不善的看著現(xiàn)場人影:「我等是否可以認(rèn)為,靈寶天尊這是在威脅我們?」
如山崩、如海嘯般的沉重威壓奔涌而出,纖長人影的衣袂隨之獵獵飄蕩,但他卻非但不怵,反而越發(fā)孤傲:「若你們愿意……可以!」
氣氛陡然緊張起來。
兩邊的人影卻都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與表情,人人擎出隨身兵刃,就準(zhǔn)備開始今日份捉對廝殺!
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輕柔卻堅決的女聲陡然在兩方人中間響起:「你們?nèi)绾螤幎罚也还埽呀?jīng)為他的選擇,死過一次,這一次,誰人若再敢向他出手……」
「你們都知道的,我是個女人,沒見識、沒立場,不分親疏、不知輕重……」
陰陽怪氣兒的聲音,在上不著天、下不挨地的虛空之中來來回回的飄蕩。
兩方人馬都默契的垂下眼瞼、閉上嘴,眼觀鼻、鼻觀心。
他們的確在背后議論過她沒見識、沒立場、不分親疏、不知輕重。
可這話打她嘴里說出來,怎么聽怎么像是威脅!
如芒在背的冷意漸漸遠(yuǎn)去,一干人等才齊齊松了口氣,有人歡喜、有人憂。
他們知道,短時間內(nèi)下邊那個橫沖直撞的牛犢子,安全了!
沒有人會想去惹一個超級剩斗士!
特別是……惹她兩次!
……
長寧宮,偏殿。
陳守雙眼無神的看著自己面前比他人還高的奏本,好一會兒都沒回過神來。
「蒙毅啊!」
他輕聲呼喚道。
一旁伺立的蒙毅連忙上前,躬身道:「下臣在!」
陳守:「百官是不是在欺某家不懂政事?」
蒙毅大驚,慌忙揖手道:「陛下何出此言?」
陳守指著自己的面前的小山:「如若不然,怎么會某家初次臨朝,便冒出這么多奏本呢?他們這分明就是在給某家下馬威啊!」
蒙毅懵了兩秒,旋即小心翼翼的看著他,低聲說:「回、回陛下,這已經(jīng)是尚書省精簡了一批奏本后的結(jié)果,以、以往人皇陛下臨朝之時,每日批閱的奏本,比、比這還多一倍……」
「一倍?」
這回輪到陳守懵了,不敢置信的失聲道:「某家見他往日,挺悠哉悠哉的啊,都還有時間去長安區(qū)吃雞子面!」
蒙毅躬著身子,不敢答話。
陳守垂下眼瞼,又被面前的山包刺激得腦仁疼,偏過臉揉著太陽穴道:「你來給某家把把關(guān),把無關(guān)緊要的奏本發(fā)回去,把緊要的留給某家。」
蒙毅不敢動彈,硬著頭皮回到:「回陛下,宮中規(guī)矩,謁者、宮人、侍衛(wèi),皆不允許觸碰朝中大臣的奏本,違者斬立決!」
陳守雙眼發(fā)直的咂了咂嘴,說道:「也就是說,只能某家一人,批閱完這些奏本是嗎?」
蒙毅:「回陛下,是的!」
陳守喪氣的靜坐了好一會兒,才認(rèn)命的拿起一本奏本,硬著頭皮打開,可剛一看見奏本里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他就又覺得頭暈眼花,忽然想起,家中的臭衣裳沒有漿洗,水缸也沒有挑滿,院子也好久沒有整理了……
胡思亂想了許久之后,他忽然又想起陳勝臨行
前說過的那番話。
這皇帝,還真不是什么好差事……
就在他拿著奏本,看又看不進(jìn)去、放又放不下去,左右為難之際,一道悠遠(yuǎn)的聲音忽然傳入殿中:「軍情急報、軍情急報……」
依稀還能聽出,是陳風(fēng)的聲音。
陳守如蒙大赦的扔下奏本蹦起來,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