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著山腳下百越的城池。
就見那百越城池當中,一道跨坐于一頭黑白熊羆的矯健身影,帶著千余雜騎兵在密不透風的玄甲人潮當中,左突右沖……
明明攻城的王師將士數十倍于那矯健人影,卻始終無法縮小包圍圈,反倒叫那矯健身影將包圍圈越撕越大。
白起面無表情,但按劍的手悄無聲息的握緊了劍柄!
正當劍格前泄出一絲劍芒之際,忽然一道雷鳴般的爆喝聲從山坳口那邊傳來:“賊酋休狂,某家王賁,前來斬你!”
白起移動目光定睛一看,就見到一道身披重甲,奔騰之時宛如一座移動堡壘的彪悍人影,一手持矛、一手駕戰車轟轟隆隆的沖向山坳中心的百越城池。
在他后方,一桿“王”字將旗迎風獵獵飄蕩,數千精銳鐵騎縱馬奔入山坳當中。
見了來人,白起條件反射般的在腦海中過了一半戰場輿圖,在王賁軍部所在的位置,與下方這無名小城之間劃上一條彎彎曲曲的行軍線,大致的測算了一下子距離與時間……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微微搖了搖頭,語氣之中既有鄙夷,又有怒其不爭。
瞬息間,王賁架戰車沖入百越城池中,與人潮中大殺四方的矯健人影廝殺在一起,雖未能取得立竿見影式的優勢,但卻一下子就拖住了那千余“雜騎兵”沖鋒的勢頭。
待到王賁帶來的數千精銳鐵騎殺入城中,將那千余“雜騎兵”團團包圍起來,矯健人影先前拼上老命才撕開的口子,眼瞅著就合上了……
上崗上的白起見狀,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濁氣。
‘這次,總不能還叫這賊酋給逃脫了罷?’
他心頭這樣滴咕著。
也不知是不是惺惺相惜、心有所感,他心下這樣的念頭剛剛閃過,山下那百越城池當中就陡然傳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咆孝聲:“白起,你們如此濫殺無辜,就不怕觸怒我們百越祖神、大山之靈嗎?”
‘咦,九州話竟然說得還不錯!’
白起鄙夷的虛了虛雙眼,風輕云澹的開口道:“爾等往昔霍亂吾大漢南疆、屠殺擄掠吾南疆父老之時,可曾思及過爾等罄竹難書之暴行,會觸怒吾大漢人皇陛下、會觸怒我九州三皇五帝、列祖列宗?”
頓了頓,他陡然厲聲咆孝出聲,破口大罵道:“你們都是死人嗎?軍區花那么多的銀錢給你們鑄的甲衣、兵刃,都是擺設嗎?你們怎么能允許一個屠戮了我們無數父老鄉親的賊酋,在此大放厥詞……三軍聽令,殺酋、破敵、屠城,寸草不留!”
話音落,山坳中涌動的玄甲人潮,就像是突然曬著太陽突然下身被踢了一腳的惡犬,瞬間就炸毛了,不顧一切的向前推進、推進。
前邊的負責給眼前所能看到的每一個百越人都砍上一刀,后邊的負責一刀將地上躺著的百越人的頭顱剁下來……
不大的山坳小城,很快便染上了一層殷紅似墨的刺目顏色。
“白起!”
方才那道歇斯底里的咆孝聲再次沖天而起,聲音之中的憤恨與怨毒之意,就如同黏稠骯臟的沼澤泥濘,單單只是用耳朵聽,都能引起生理不適:“吾縱是做鬼也決不會放過你……吾誓殺汝!”
白起輕蔑的挑了挑唇角,喃喃自語道:“不放過乃公的鬼多了去了,你算老幾?”
他直視著百越城池中蔓延的銀紅色,蒼老而清澈的雙眸,宛如兩口幽深的古井,沒有絲毫的漣漪。
要么不做。
做就做絕!
若有千古罵名……
他白起擔著就是!
陛下說得對……罪在當代、功在千秋!
鼎沸的喊殺聲與哀嚎聲當中,王賁欣喜若狂的大喝聲沖天而起:“某家王賁,斬殺西甌王桀駿于此,諸君見證!”
白起縱然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