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發的選擇優勢地形,阻敵增援、阻敵撤退。
山林里的戰車兵,自發的駕馭著戰車堵住山道,將原本暢通無阻、渾然一體的百里山道戰場,分割成一節節小戰場。闌
山道外圍的騎兵,也自發的靈活運動著,不斷調整打擊對象,輔助山道內的主力部隊完成對敵人的擊破、合圍、絞殺……
可以說,李牧與陳驁開戰前定下的大兵團八方合圍戰略,除了“合圍”二字中道崩阻之外,其余的所有手段,都發揮出了應有的作用。
而且各個兵種之間,第一次在失去統一調度的情況下,自發性的完成了合作與互補,達成了多兵種合作1+1>2的理想效果!
除了帥帳中的李牧與陳驁有些懵逼之外……
“項羽小兒,誤我大事!”
當李牧終于從傳令兵的口中得知了這場混戰的起因之后,怒不可遏的掀了身前的桉幾,破口大罵道:“豎子不足與謀!”
陳驁端坐在他對面的,面色鐵青的按著佩劍,卻未發一語。闌
他當然也十分的惱怒,畢竟這個戰略計劃從制定到部署、再到執行,他都傾注了大量的心血,甚至不惜放棄了對戰局的主導權,自愿退居次席,將項羽推到了戰役核心、軍區核心的位置上。
如今眼看著就快完美的達成戰略目標,卻被項羽的小不忍毀了通盤部署,他能不怒就見鬼了!
好在他戎馬半生、見慣了大風大浪,又兼身份特殊、習慣了謹言慎行,縱使心中已經出離憤怒,卻還能繃住面不改色,不至于似李牧那般失態破口大罵……
但他穩住了,李牧卻更穩不住了。
他李牧一人發怒,能用什么用?
當然得拉上陳驁這位皇伯一起發怒,他們才能給項羽那豎子一點顏色瞧瞧!
當下他沒有藏著掖著,徑直開門見山的問道:“大將軍,此事你如何看?”闌
他問得夠直白,絲毫沒掩飾要拉陳驁同進退的意圖。
陳驁沒好氣兒的白眼,也翻得很直白:“某家看你是在作死!”
李牧愣了愣:“大將軍此言何意?”
陳驁面無表情的說道:“你敢當眾罵項羽那犢子‘豎子’,就不怕他一戟拍死你嗎?”
李牧眼神閃爍了一下,心頭莫名發虛,但面上卻還色厲內茬的一拍大腿怒聲道:“他敢!某家乃是陛下親封的玄武軍區參謀長,縱使再借他項羽兩個膽子,他也絕不敢對乃公不敬!”
“呵呵!”
陳驁皮笑肉不笑的干笑了一聲:“希望如此吧!”闌
李牧見他不接招,心頭越發焦灼。
既焦灼戰場上的形勢。
也焦灼自己的處境。
他再次開口,將話挑得更明白了一些:“以大將軍看來,當下戰局,你我該如何自處?”
陳驁沉吟了許久,才穩如泰山的吐出一個字兒:“等!”
李牧沒能跟上他的思維:“如何個等法兒?”
陳驁:“當下各軍各師的兵馬,都已經自發的投入到了作戰中,并且在戰場中找到了屬于自己的位置,而我們當下已經失去了對戰場形勢與變化的把控,貿然收束兵馬,恐會對戰局產生不利影響,令親者痛、仇者快……我以為,就讓箭,再飛一會兒吧!”闌
作為將領,最渴望的當然是建功立業、升官發財、蔭妻庇子、封侯稱公。
而這些,都需要從戰場攝取,需要一場場勝利來打底,而這些,無疑都需要兵馬的支持。
但作為當朝人皇他伯父,他盼望的就只剩下“大漢得利”這一條了。
至于是誰主導戰場,又是誰大出風頭、誰建功立業……他真不太在乎。
反正無論他們混得多好,也不可能比他這個人皇伯父更好了。
這樣微妙的心態與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