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起,九州升龍……這需要怎樣的民心基礎(chǔ)、這需要怎樣的絕對掌控力?
……
觀瀾閣。
韓非獨坐在庭院中,定定的仰望著九天之上。
九州能感知到方才那一場驚世弈局的人,并不多。
他韓非,算一個!
又因身處金陵城,近水樓臺先得月,他也親眼的見證了那頭“小黑”舉世無敵的英姿。
“你問我,你憑什么值得依靠……”
“這,就是答桉啊!”
他低低的呢喃著,雙手推動輪椅的,駛?cè)霃d堂:“來人,持我名帖,請尚書令、六部尚書,過府一敘!”
想撂挑子?
做夢!
鎮(zhèn)撫司。
陳風也站在屋檐下,定定的望向再次恢復(fù)清朗的天穹。
他剛剛才搭乘人皇境特快專列沖上大宗師之境,即便占著近水樓臺之便,也還是不夠資格旁觀高空中那場驚世弈局。
但他感知到了大漢國運的動靜,也聽到了自家大兄那歇斯底里的怒吼聲……
自家大兄剛剛才晉升人皇之境,你們就打上門來欺負他!
真是……太特么欺負人了!
陳風面色陰鷙,眼神明滅不定,許久之后,才回過身來,大步走上堂座:“來人,將益州五斗米教的所有卷宗,悉數(shù)取來呈予我閱覽!”
“還有會稽那幾件世家余孽非法集會的卷宗,也給我送過來!”
“還有司州那幾起仙人降世的卷宗,統(tǒng)統(tǒng)一并給我送過來!”
“對了,即日起,凡我錦衣衛(wèi)所屬衙門、駐地、據(jù)點,皆供奉地母娘娘之神位,晨昏各三柱清香……”
不要臉是吧?
那就大家都別要了!
……
今日發(fā)生的事太多。
朝廷的許多事務(wù),都要作出相應(yīng)調(diào)整。
陳勝才堪堪處理完三分之一的緊要事務(wù),就見到阿魚提著一個大大的食盒,慢慢的進門來了。
“你怎么來了!”
他驚訝的擱下筆,起身迎了上去。
阿魚注視著他眉眼間的疲憊之色,無奈的輕聲道:“就知曉您肯定又忙過頭了!”
陳勝下意識的往窗外看了一眼,才發(fā)現(xiàn)窗外早已是漆黑一片,不由的一拍額頭,笑道:“瞧我……孩子們呢?”
阿魚沒好氣兒的白了他一眼:“到父親大人那兒去了。”
陳勝習以為常的“哦”了一聲,伸手就去接她手里的食盒……有什么好吃的?你做的還是膳房做的?
阿魚避開了食盒,將自己的手伸進了他的大手里,拉著他來到一旁的餐桌前,先將他按到椅子上,再表功似的打開食盒,一疊一疊的往外取。
陳勝笑吟吟的看她表演,就見她依次從食盒里取出了一大碗風蘿卜燉肉臘排骨、一疊炒雞子、一疊炒青菜、一疊涼鹵拼盤,還有兩碗白飯。
他一眼就認出,除了涼鹵拼盤是膳房膳夫們的手藝之外,其余都是阿魚親自下廚做的。
“不錯!”
他拉著阿魚坐下,架勢十足的品評道:“比以前有很大進步了!”
阿魚將快子遞到他的手上:“您不先嘗嘗,再作評價嗎?”
陳勝自信的說:“真正的美食家,只需要通過食物的外形與香味,就能判斷出食物的味道……”
窗外漆黑一片,幾盞昏黃的燭火照亮了簡單的菜肴。
夫妻二人捧著飯碗,邊吃邊笑的聊著一些趣事。
澹澹的溫馨氣息,在餐桌周圍流轉(zhuǎn)著。
這是家的味道。
他們極力呵護。
卻還是很澹了。
陳勝碗里的白飯才堪堪吃了一半,就聽到了一陣雜亂而沉重的熟悉腳步聲傳來。
他偏過頭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