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的盟友了,所以唯一有可能與趙國聯合的齊國,便要竭盡全力拉攏。否則,二十年前秦、齊相互尊稱為東西帝時,連橫伐趙,試圖將趙國土地一分為三的情況很可能會再次出現,秦趙的決戰也會提前爆發,這是明月要極力避免的事。
但齊國和趙國之間,也是以鄰為壑的關系,歷史上充滿了沖突,其中最大的耿介,就是趙國過去攻取的齊國土地了。
“故而麥丘、昌城,這兩座深入齊國腹地的城邑,于趙而言,就像是沒有肉的雞肋,遠離國都,難以治理,用來引誘齊國與趙結盟,倒是能物盡其用。”
尤其是麥丘,剛好攔在齊、燕之間,趙國何苦要阻著這對冤家?
長安君這一番分析后,趙括倒是服氣了,他父親馬服君曾經多次對比國齊、秦的戰斗力,同樣認為秦軍才是趙國最可怕的敵人,這一比較,相對于秦國對趙造成的威脅,那兩座城池,的確無足輕重。
公孫龍卻道:“如此說來,長安君是贊同先割地與齊國了?”
明月搖了搖頭:“這不叫割地,是還地,是為了換取一個盟友必須付出的代價。不過什么時候將兩座城池還給齊國,卻也有不同之處。”
他請教公孫龍道:“有件事想要向先生咨詢一番,我奇怪的是,齊王在接到趙國求援后,先張口要求太后送我到臨淄為質,等我來到齊國邊境,卻又讓使者來要求先割地。凡此種種,我只覺得齊國善變,行事里透著詭異……”
公孫龍捋著胡須,笑道:“長安君沒有懷疑錯,唯一的可能,便是齊王并不想真正幫助趙國,卻又不敢得罪趙國,于是提了一個他認為太后絕不可能答應的要求,好搪塞趙國之請。其后,卻發現長安君竟然真的來齊國了,情急之下,便又改口提出了另一個要求,想阻長安君于國門之外。”
“齊國這樣做的意圖是……”
明月神色一凝:“莫非是秦國也有使者在臨淄,游說齊王不要助趙?”
“然也,我猜測,齊王正在秦趙之間左右搖擺,想要保持中立。但他又舍不得就要到手的兩座城邑,就讓使者先來索地,到時候土地到手,齊國很可能會撕毀承諾,依然不肯助趙!”
在毀諾比吃飯還頻繁的戰國,這種情況是很可能出現的,那樣一來,非但趙國獨自抵抗秦國及其盟友的局面不會改善,明月的入齊攬功鍍金之旅,也要半途而廢了。
明月立刻對公孫龍說道:“公孫先生想來也明白此事,方才那齊使花言巧語時,為何不力勸平原君?”
“我的話,平原君也不是每一句都能聽進去。”
公孫龍嘆了口氣,有時候,主君心里已經決定的事,就算他把嘴皮子磨破也沒用。再說了,做平原君的門客,這本來就是公孫龍的副業,他的精力,更多放在如何光大名家上,若是一勸不聽,他也會緘默其口,不再說話。
平原君是為了趙國相邦之位才攬過這趟出使的,他鐵了心要辦成齊趙聯盟,這個沒用遠見的庸碌公子,在那齊使貂勃的威逼利誘下,已經有些動心,此刻只怕是迫不及待想要在讓城的協議上蓋章,快點完成此事了罷。
說來也讓人心驚,一開始平原君還有點看不起貂勃,但那貂勃實在是口才了得,幾句話就把平原君給說服了,此人果然不能小覷。
“決不能讓齊國占了便宜卻不助趙國!”
明月一拳敲在案幾上,說道:“所以城邑是要還的,但只能在齊國出兵后給,決不能提前交出去!”
趙括和舒祺也站了出來,二人按劍道:“只要長安君一聲吩咐,吾等立刻便去將那齊使拿下!”
明月哭笑不得:“今日之事,動武是沒用的,汝等休要妄動。”
他轉過身,走到一副事不關己的公孫龍面前,拱手道:“此事還需要公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