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投射在宮墻上,拉得老長,高大有如巨人。
秦王凌厲的目光,也掃過他的發(fā)髻,冷冰冰的聲音隨即傳來。
“你是誰家孺子?”
異人顫聲道:“安國君之子,異人!”
“異人?”
秦王的聲音似乎陷入了思索,異人都不確定他是否記得自己,畢竟祖父有好幾十個孫子呢,他日理萬機,哪能一一記住?
隔了好一會,異人才聽到秦王說道:“起來罷。“隨即他沖旁邊的范雎自嘲道:“寡人自問也算當世英雄,怎么生的兒孫,一個個都如此膽小如鼠?”
范雎恭維道:“還是大王君威浩瀚,公孫這才有些害怕。”
“是這樣么?”
秦王不以為然地冷哼一聲,也不管異人雙腿像是灌了鉛似的不敢站起,繼續(xù)和后面的范雎談論國事,那些聲音一字不漏地傳到了異人的耳中。
“此番太后薨逝,國喪期間不可興兵,再加上隆冬已至,大軍不可長久在外,故而寡人叫停了王龁對韓國南陽的攻伐,但并不意味寡人不想徹行丞相伐韓之策……”
一行人從異人面前走過,宮燈光線漸暗,秦王的聲音也愈見微弱。
但他最后的一段話,異人依舊聽得清清楚楚。
“等到明年春耕結(jié)束,便是大軍再伐韓國之時,這一次,寡人要讓武安君親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