羸弱,大霸北方。五國伐齊的大戲里,這劇辛又作為燕國的使節和鄒衍一起游走各國,左右游說,達成對齊國的包圍。如今雖老,應還有幾分本事的,他本是趙人,若能將其賺回趙國去,倒是不錯,再不濟,也算在燕國削除一個敵人,這老家伙看上去可比粟腹之流難對付些。”
于是明月沉吟一番道:“先前劇子是不是問我,為何認定燕國的霸業一去不返了?”
劇辛頓時收起了笑容:“老夫畢竟是燕臣,高興聽到對先王的盛贊,卻聽不得燕國的壞話,還望長安君明言。”
明月起身,舉酒道:“薊城,召公時燕國初封于此,享祚已八百年,然春秋之世,燕國一直與中原時斷時續,受迫于山戎,其國力人口,與中原晉、秦、齊根本無法相比,這注定燕國長期積弱。”
“到了近百年,燕國也一度稱王,但終究內亂不斷,于中原影響甚微,還差點被齊國滅亡。”
明月回過頭,一拱手:“幸而燕昭王不世明主,以劇子等賢臣一同攜手,才使得燕國殷富,伐東胡、朝鮮,得遼東,辟國千余里。其后,又巧用合縱連橫之勢,五國伐齊,一戰而舉齊國,使諸侯震驚,燕昭王幾為北帝!”
他對燕國歷史興衰的分析說得頭頭是道,劇辛也在那暗暗點頭。
“惜哉,似是應驗了那句話,大霸不過五,小霸不過三,燕國之霸業實在不長久,燕昭王之后,便土崩瓦解,先是驅逐了樂毅,又失去了齊國七十余城,連駐齊的燕軍歸來的不到一半,燕國之勢大衰,能自保守住祖業已是不錯,至于進取?”
明月冷哼一聲道:“這次燕王貿然伐趙,遭到趙齊夾擊,喪師失地,匆匆求和就是進取下場!由此可見,燕國的霸業,是一去不復返了,還是好好休養生息,與鄰和睦,才是治國之道。”
劇辛畢竟是燕臣,頓時面色不豫:“原來長安君此來燕國,是要教我王治國之道的?”
明月拱手道:“小子不敢,執國者應該謹慎,這是劇子的觀點,我只是借用而已,可惜劇子忠言逆耳,燕王他聽不進去啊,這才釀成大禍……”
劇辛變了顏色:“長安君休要離間老朽與大王的君臣關系!”
“還需要小子離間么?”明月哈哈大笑起來:“一朝君王一朝臣,劇子若非備受冷落,為何會被排擠到這荒郊野嶺,偏僻行宮來為燕昭王守陵?”
劇辛默然,他因為早先反對權臣公孫操弒君而立當今燕王,一直遭到記恨,逐漸失了權勢,成了一個被邊緣化的前朝老臣,只能在這里守陵狩獵,聊以自樂……
明月乘機說道:“劇子,孟子曰,有官守者,不得其職則去;有言責者,不得其言則去。如今燕王對劇子言不聽計不從,何不去之?”
“去之?”劇子冷笑,摸著他花白的胡須道:“老朽這把年紀了,還能去哪?”
“可以去趙國!”乘著粟腹還沒派人來,明月匆匆說道。
“劇子本是趙人,古人言,狐死必首丘,人死必葬于故鄉,沙丘宮變早就過去了,連當年與公子章的下屬馬服君都已經拜為大將軍,先生更不必有顧慮。更何況,當今天下,山東六國唯趙尚強,能與秦角逐,且朝中急需人才,若劇子肯回趙國,一定會得到重用,也能讓劇子之名,重新讓天下人知曉……”
劇辛皺眉沉吟不語,明月對他長拜道:“我聽說過一句俗語,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難道劇子就甘心在此再打一二十年的獐鹿?小子的建議,還望劇子思之!”
劇辛說他對長安君久仰大名,而明月又何嘗不是早已聽聞此人之名呢?
此人和樂毅、趙奢一樣,都是趙武靈王時代培養出來的一批趙國人才,沙丘宮變后,趙國內部人心惶惶,大量人才出走。劇辛聽說燕昭王筑黃金臺,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