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烈神色古怪地看著一副財迷模樣的百曉生,開口問道:
“……前輩知道我要來?”
所以才順勢做下了這個賭局?
百曉生摩挲異寶的動作一頓,先是示意之前坐莊的年輕人退下,這才抬起頭來,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知道你要來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語氣平靜,但是楚烈聽來卻感覺似乎已有所指,那個中年男人坐在那里,卻仿佛和身后浩瀚的星河相連,越發地深不可測,就連那溫和的淺笑都讓楚烈有一種拔劍的沖動。
“哈哈,看你這么擔心,便不逗你了。”
百曉生失笑搖頭,隨手把異寶扔在桌上,懶散笑道:“我百曉生雖然號稱知道天下一切,但是你小子被弈劍聽雨閣的劍瘋子保護得實在太好,就連我也不知道你的消息下落,沒有你的消息,我怎么可能知道你什么時候來這里?”
楚烈心下微松,主世界發生的種種變故讓他現在幾乎敏感地過分,有了幾分杯弓蛇影的味道,剛剛險些就以為百曉生連他的身份都知道,但在這時候就聽得百曉生又接著連連嘆息道:“如果不是你的掌門師叔無暇子告訴我你會來,我都不一定會在這里呆著。”
“但是烈兒你也太乖巧了些,無暇子說你七月初五酉時三刻到,你竟然不差一分一秒,說你要一路仗劍踏樓,十息一層,你連一息之差都沒有,哎呀真是苦也苦也,害我輸他一壇仙人醉,這酒可是當年仙庭所用,天上天下唯一能令仙君大醉一場的美酒佳釀,他一個酒量奇差無比的老雜毛要來何用?”
“不過也真真是羨慕他,我家那個臭小子如果跟你這么樣地尊敬師長,老夫也不必那么頭痛了……”
之后百曉生又像是個老頭子一樣絮絮叨叨說了許多,但是楚烈已經一句都聽不進去了,腦海之中宛如有驚雷轟鳴!震得他雙目瞪大,震得他神魂盡是茫然——
七月初五酉時三刻到,不差一分一秒?
一路仗劍踏樓,十息一層,沒有一息之差?
掌門人那張看起來純良無害的清俊臉龐浮現眼前,笑得慵懶,眉眼間氣質干凈澄澈,以往只是以為這位掌門人是個修為強橫,卻游戲人間的劍客,但是現在楚烈對他那固有的映像再度被現實擊打地粉碎。
他突然想起,自己似乎從未見過無暇子佩劍。
但他卻是天下第一劍派的掌門人。
得得得~
清脆悠長的聲音在楚烈耳邊響起,將他的思緒喚回,眼前的百曉生隨意拿著那枚異寶敲擊著桌面,真氣涌動,發出了陣陣令人心神安寧的輕響,見他回過神來,輕笑道:“如何,看你那樣子是被你們的掌門嚇怕了?是不是你在外面游歷,不曾想到自己的行蹤竟然被算的死死的?”
“哈哈哈,不要太過在意,畢竟你那個掌門師叔可是足夠厲害的啊。”
楚烈抿了抿唇,開口問道:“有多厲害?”
百曉生臉上的笑容越盛,看著他篤定地道:“無論你把他想得多厲害,他都一定比你想得還要厲害。”
楚烈一時間因為這個評價而說不出話來,因為說出這個評價的人正是這個世界上知道的東西最多,看人也看得最準的百曉生。
百曉生看他模樣,心中哂笑,轉而偏開話題問道:“那個老雜毛跟我打了這個賭,我輸了送他一壇仙人醉,他輸了把佩劍給我耍兩天,而無論輸贏,你想知道的消息我可以盡數告知于你,不收半分代價,當然只有一個消息,烈兒你可已經想好了要問什么?”
隨便問?任何消息?
楚烈聞言心中微動,但是思考了片刻,還是放棄了其它更為誘人的想法,坐在木桌之前沉聲問道:“晚輩想要知道,若要重鑄地府,應當如何?”
百曉生黑瞳一縮,那副淡然的模樣幾乎要維持不住,看楚烈面容神色都不像是在開玩笑,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