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主世界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開始飛快演變的時候,楚烈也終于開始適應了自己現在的身體,這具宛如空中樓閣一樣的殘破之軀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從千仞絕壁之上直接跳下來卻無法落地的階段,虛不著力整個人無時無刻都在被恐慌和無力所包圍。
那間狹窄的小木屋被艾麗西婭小心翼翼地打掃得非常干凈,多余的東西已經被小心地收拾,原本雜亂的木屋看起來感覺多出了原本沒有的味道,木桌上面擺著一個小巧的花盆,里面細細的拍著泥土,細嫩的米蘭花從泥土里面探出了纖柔的身軀,在這腐朽的木屋之中開出了細嫩的花朵,就連楚烈那具殘破的軀體也似乎因而沾染上了幾許生機。
、楚烈的呼吸聲音悠長而平和,盤腿坐在床鋪之上,雙目微闔,伴隨著徐徐的吐息,淡淡的光芒在他的十指之間流轉著,陰陽流轉,水火交濟,一絲絲鋒銳無匹的力量在楚烈的身軀之中重新誕生出來,甚至于是因為破而后立的原因,這一縷劍氣遠比之前的更為堅韌,鋒銳之處則絲毫不弱,仿佛靜心磨礪過的劍鋒,并不奪目卻有著如水般幽深的劍光,楚烈微蹙的眉頭微松,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他的面色卻陡然一白。
挺得筆直的身軀之中突然傳出了一連串細碎綿長的清脆爆響,面色蒼白,嘴角滲出了絲絲鮮血,而在他的身軀之上,一圈劍氣崩散出來,化為了最為精純不過的仙靈之氣緩緩消散在空氣之中,那柱米蘭便在邊緣,察覺到了這氣息枝葉更為舒展,姿態優雅而可愛,但是這種生機勃勃的樣子對于楚烈而言卻是極其殘忍無情的畫面。
沒有辦法……
壽命從法則層次被剝離的楚烈,現在的身體早已經衰敗到了令人心悸的程度,已經弱小到了連自己修行出來的劍氣都無法承擔的程度。
修行的劍氣過于剛猛凌厲,這具到處都算是漏洞的身軀根本留不住這些精純的劍氣,無論他一次,一百次甚至于一萬次地去重復,這個結果都不會有半點改變,全部都會流失地干干凈凈,到了這個時候身體上的傷勢逐漸暴露出來,就連剛剛蘇醒時候殘留在體內的那一絲絲力量都消失地干干凈凈。
他被廢了。
非但是原本力搏獅虎的肉身變得支離破碎,滿是漏洞,就連劍氣都不能凝聚,更遑論那些更為稀疏的斗氣內功,所有的能量在現在的身軀之中都留不住,就像是拿著一個破碎的碗去盛水一樣,徒勞而無功,甚至于他現在之所以還能夠或者也是因為艾麗西婭每天都會給他度血,若非那蘊含了不滅之焰的血液力量,他現在早就已經化為了冢中枯骨,徹底地魂飛魄散。
緩緩睜開雙目,楚烈黝黑的雙瞳之中已經不復原本的森銳和冷意,只剩下了略帶麻木的漠然,徐徐呼出濁氣,楚烈強撐著下了地,一手按著自己心口處的傷勢,一邊扶著周圍的桌椅墻壁朝著外面走去,推開了門,溫柔的陽光傾瀉而入,打在他的臉上,暖暖的,但是他卻分明感覺到了一絲涼意,把身上的衣服再度緊了緊,像是個無力的老者一樣腳步有些踉蹌地朝著外面走去。
迥然一身,手中沒有劍,身軀之中也不再有那種能夠輕易剝奪生命的龐大力量,就這么輕輕地踏在泥土上面,沒有了內氣護體,鞋底上沾染上了潮濕的泥土,眼前的一切收入眼底,他突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上一次,上一次這樣子只是單純地看這個世界,以及是什么時候的事情了?
是幼年在教廷的時候,還是說已經要到上一輩子,在地球上的時候?
記不得了啊……
一時間竟然有些緬懷甚至于是眷戀地踏在這大地之上,耳畔是風聲輕吟,遠山籠罩在了朦朧的云霧之中,一條銀色的緞帶從山腰出現,一直朝著下面而來,輕盈的水波泛著絲絲涼意,小河兩畔水草豐茂,一排穿著古樸衣服的婦女抱著木盆在這里漿洗衣物,彼此輕聲交談,映照在楚烈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