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狐神色微變,可看著楚烈的背影,卻不知為何根本開不了口,只能夠嘆息一聲,和同樣重傷的清醉落了下去,少女眉頭微皺,抬手凝出了兩道血色長劍便朝著兩人激射而去,但是還不曾落下,便被楚烈持劍斬碎。
他抬起掌中圣劍,看著那熟悉卻又陌生地心驚的面龐,澀聲道:
“我說了,這是我們的事情。”
“你的對手,是我。”
“你又是誰?!”
少女看他皺眉,冷聲問道,他心中驟然抽痛了下,卻平聲回答道:“無名之人,你也不必知道……”聲音未落,身形化為劍光激射而去,寒光凌冽,劍意迫人,但是卻被少女掌中血劍擋住,你來我往,少女雖然劍道修為遠不如楚烈,但是憑借過人的修為和對于殺伐的敏銳,短時間內竟然是毫無破綻。
一時間一金一血兩道光輝在空中以駭人的頻率攻擊碰撞著,只是余波便令下方聯軍駐地發生了劇烈的破壞。
楚烈看著眼前神態冰冷的少女,咬了咬牙。
無論如何,先將兮雅擊退這里再說……
心念起時,心中雖然依舊抽痛,但是掌中長劍卻猛地肅殺吟嘯出聲,在瞬間便斬出了一道道至精至純的劍意,呈五方五位之象凌駕于虛空之上,原本因為二者交手而震顫不止的虛空瞬間便一片凝滯粘稠,楚烈深深呼出了一口濁氣,白發隨風微微揚起,右手長劍微抬,左手并指,從劍脊之上緩緩拂過。
“一劍……不負。”
這一劍,不負天下,不負眾生。
劍嘯之音驟然暴起,百死不還的決絕,森銳冰冷的殺伐之意,西方太白斬裂一切的鋒銳,一腔孤勇的熱血,忠于劍道的虔誠……經歷過的種種化為劍意,將這個世界封鎖,繼而便被楚烈掌中那道清幽如水的劍光直接斬碎,道道劍影瘋狂切割匯聚,化為風暴,那原本凝滯粘稠的世界也被擊碎,令那劍意風暴越發恐怖,直至通天貫地,將楚烈鎖定的一切全部籠罩吸扯在內。
“呼……”
楚烈微微松了口氣,體內的虛脫感覺變得越發明顯,與此一同出現的,還有壽元流逝的清晰感覺,之前無暇子說他還有四十九日壽命,但是揮出這一劍之后,恐怕只剩了四十日,但是他卻不甚在意,一雙眼睛緊緊看著前面的劍意風暴,這一招絕對無法將兮雅留在這里,但也應當足以將其迫退。
心中這樣想著,一道璀璨無比的血光卻猛地閃過了楚烈的視野,令他瞳孔驟然收縮,下一刻,腹部猛地一痛,隨即便有涼意如冰般蔓延至了全身,虛空之中的劍意風暴無力地消失,取而代之的卻是遮蔽了蒼穹,密密麻麻的血色長劍,每一柄之上都帶著足以令人駭然的恐怖氣勢。
“沒有調用白帝之力,是你的錯誤……”
清寒的聲音之中,數柄血劍亮起,隨即直接朝著楚烈的眉心要害處狠狠地攢刺過來,楚烈掌中黎明圣劍暴起,或斬或刺,一柄柄血劍在他面前斷裂,化為碎屑四下紛飛,血虹如柱,劍光揮灑,形成了一副壯美的景觀,只是逐漸地,那虹光不住朝著楚烈逼近,后者咬緊了一口鋼牙,額頭上逐漸出現了點點汗漬,強行發力,非但對他自己的身體有著巨大的壓力,腹部的劍傷也逐漸惡化,殷紅的色澤將那劍袍染地深沉。
詭狐幾人想要騰空支援,但是少女只是隨意一指,長劍呼嘯便將他們牢牢困在了原地,只得滿臉不甘焦急地看著逐漸陷入了困境之中的楚烈,便在此時,那紅衣少女似乎是有些不耐,眉頭微蹙,身形直接化為一道血光,纖手握了兩柄長劍如影般出現在了楚烈身后,長劍微旋,毫無半點留情便下了死手。
一股冰冷至極的殺機籠罩了楚烈,令他心臟驟停,一股無力浮現心中。
她是真的忘了他,是真的要殺了他。
而更加無奈的是,就算他的劍道境界極高,但是區區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