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煙頭這樣的證據,警察壓根不會問。
但是通過兩名供述了的嫌疑人的表述,陸令大概是明白了怎么回事。
煙頭是駕駛船的這一位丟的,實際上還沒抽完,應該算是被風吹掉了。
這個雇主非常謹慎,平時要求大家戴口罩,關鍵時候要戴面具。至于雇主本人,日常戴著口罩墨鏡和帽子,交易的時候也是戴著面具。
不僅如此,每個人還必須戴手套,手套是這個雇主統一提供的,戴著非常不舒服,這玩意不透氣!可別忘了,這是大夏天!
大夏天,一直戴著不透氣的膠皮手套,對于這些大老粗來說,實在是難受,抽個煙都費勁。
這煙應該是沒抽完,然后沒拿穩,被風刮到了后面卡住了。實際上,這幾個人在船上等待的時候,都不知道抽了多少煙,煙頭也都是亂扔的。這期間也沒人戴手套,只是這么多天,大部分證據確實滅失了。
...
陸令找這些人核實尚強的聲音,并且有兩個人說這個聲音就是雇主之后,剩下的人也都坐不住了。
很簡單,他們明白,這個身份神秘、他們都不知道具體身份的雇主,已經被警察抓了!
既然這個人都被抓了,他們也被抓了,那守口如瓶還有什么意義?
這些二進宮甚至十進宮的人,他們懂一些道理,明白這個時候不招供都是傻子。
很快地,關于這起文物案件,警方就了解了大半。
簡單地說,就是這些人里,有一個頭頭,叫華哥,進去待過三次,以前還砍過人,在道上有些名氣。
這幾年,雖然說掃黑除惡,但華哥做事一向謹慎,他做了兩三年的放貸,也搞過一些軟暴力催收,因為運氣好,他搞的這幾單,都沒人報警,后來他看形勢不好,就低價把自己手頭的賬單給賣了。
債務人轉移債務,需要債權人同意。債權人轉移債權,不需要債務人同意,只需要通知一聲。
總之,他是避開了風險,但收入來源少了太多。
所以,也接一些亂七八糟的單子。
他是被人直接找上門的,對方帶著現金過來,讓他們搞一輛安全車輛,去當個保鏢,還要請個人過來,但是不用傷人。
看在錢的面子上,華哥當然是答應了,直接開始拉隊伍。
這樣的隊伍,理論上說還是保密性很強的,所以這件事當時警察也沒有找到線索。
車子開到河里之后,連個腳印都沒有找到。
在他們做這個事前一個多周,就把船提前偷好了,當時警察也沒有把兩個案件連在一起,只當是車子開到了岸邊,車子順著坡自己滑到了河里。
實際上,也曾有警官考慮兩個案件相連,但找不到船,這一切也是白搭。
關于那件青銅器,這些人都沒有直接看到。在最后的交易過程,這幾個人都在外面,里面陪著尚強的,另有人在,不讓這些人知道具體是啥,也省的這些人有歹心。
而華哥這幾個人也明白,不知道的東西不要問,對自己有好處...這都是老慣犯才明白的。
交易完畢之后,他們幾個開著那輛車離開,把車開到了河里,然后有人開船來接應,一口氣跑到了郊區,接著尚強提前離開了,也不知道去了哪。
總之,就是這樣的一個過程。
從這些人的話里,尚強還有一名同伴,是一位年輕的男性。尚強跟著大家坐船離開的時候,是自己一個人,拿了一個盒子,目前判斷可能就是文物。當然,這些人都不知道是啥。
這樣一來,偷船案算是徹底破案了,文物案卻沒有任何頭緒。
尚強死了。
這種特殊的作案方式,看似是對現場進行了細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