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令和趙逸帆對視了一眼,一起上了樓。
也許因為是太晚了,二人聲音很小,并沒有觸發聲控燈,就這樣一起上了樓。
接著,二人輕輕敲了敲魏華前妻的門,很快,又回到了這個房間里。
整套房子,一個燈都沒有開,好在二人已經在樓道里適應了黑暗,勉強能看到屋內的一些輪廓。
客廳里一個人沒有,就只有婦女一個人在門口。
婦女站在門口,非常暗,從陸令這個角度來看,只有一個輪廓。
“進屋說嗎?”陸令打破了這有些瘆人的安靜。
婦女沒說話,轉身進屋,坐在了沙發上,也沒有開燈。
陸令二人跟上。
今天的月光并不明亮,屋內實在是太暗,要不是陸令二人今天來過這里,都可能找不到路。
“能開燈嗎?”陸令知道開關的位置。
“開吧。”婦女聲音不大。
陸令伸手,找了一陣子,沒找到開關,拿出手機的燈照了一下,才找到了開關的具體位置,然后打開了燈。
房間內和之前來的那一趟,沒有什么區別,只是環境壓抑了很多。
之前接觸這婦女,陸令的印象是不錯的。這女人和丈夫離婚這么多年也沒有再找,非常關愛自己的女兒,而且對前夫也是有一定的感情,可以說是有情有義了。
此時此刻,婦女的狀態,和幾小時前完全不一樣,像是丟了魂一般。
“遺書我看看。”陸令道。
婦女一伸手,把女兒寫的東西遞給了陸令。
從字體上來看,這女孩的字還算娟秀。
陸令說過,字,是能見人的。一幅字中,能展現出書寫者的部分情緒,能看出多少,看觀者水平。陸令并沒有這方面的特長,但是依然能感覺到這字寫得很痛苦。這張紙上,淚水不知道撒了多少滴。
遺書的內容很簡單,就是覺得自己對不起自己的爸爸和媽媽,說她過得實在是太過于痛苦,準備離開這個世界。
除此之外,下面寫了好幾個對不起。
陸令注意到,女孩寫了兩次父母,但每次,都是“爸爸”在“媽媽”前面。
我們俗稱爸爸媽媽,這倒是正常,可是女孩一直跟著母親,也這么寫,就有些蹊蹺了。
“你女兒呢?”陸令問道。
“在我屋里,她剛剛跟我說,她不想見你,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婦女道。
“那咱們說話,她能聽到吧?”陸令道。
“能,她應該沒睡。”
“這也正常,我上次來的時候,和她對視了一眼,當時她看到我,可能有些怕,這我能理解,”陸令道,“我可以撤,換人來。如果認為我倆都不行,我可以叫派出所的人過來。”
屋里沒有任何聲音。
陸令明白了什么意思,跟趙逸帆說道:“趙隊,你自己在這聊,我出去。”
說著,陸令拿出手機,并作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趙逸帆點了點頭。
陸令出了屋,關上門,然后戴上了耳機,坐在了樓道里。
趙逸帆在屋里,和婦女說道:“還是讓她出來和我聊聊吧,無論發生什么事,我們都愿意幫忙。”
婦女見屋里的女兒沒有反對,就去了自己的臥室,推門進去,顯然是做女兒的工作。
她也信任警察,她覺得今天這倆警察都不錯,能讓女兒和警察溝通一下,總歸是好事。
婦女進屋之后,趙逸帆給陸令發了微信語音,陸令接通了電話,就在樓道里靜靜地聽了起來。
不多時,女孩從屋里出來了。
趙逸帆看了看,大概能判斷出,女孩已經哭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