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哥,”回去的路上,陸令和這位警察已經算是認識了,但是并不知道姓名,“你叫什么名字?”
“王翔宇,飛翔的翔,宇宙的宇,我爸以前想讓我當飛行員,但是我覺得離家太遠,就當了警察。”
“好名字啊,”陸令道,“我們敬愛的那位總理,字翔宇。”
“啊?真的嗎?”王翔宇有些高興,“那我還真是沾光了!”
“說實話,今天看到你和嫂子這樣,真好,真是恩愛。”
“嘿,”王翔宇有些不好意思,“我倆認識三十年了,就是習慣了,我離不開她,她也離不開我。”
“30年?”陸令一愣,“你多大啊?”
“我32,我老婆30歲,我兩歲半的時候,我們家鄰居生小孩,我媽帶我去看望,我就覺得她好看,從小誰要是欺負她,都是我保護她。”
“一點不會膩嗎?”陸令看了眼王翔宇,卻發現王翔宇眼里一直有光。
陸令對感情這種東西,有一絲絲擔憂,主要是活的太過于理智了。陸令覺得,人的滿足閾值會越來越高,他總是擔心戀愛后會越來越不如一開始的樣子。無論是心理咨詢還是當警察,陸令見過太多的婚姻不幸福的事情,有不少結婚的時候也是真愛,被時間磨平了,就一切都沒有了。
“怎么會啊,我們一起經歷了很多很多事,吃了好多的苦,也遇到過太多開心的事情,每天遇到的事情都是新鮮的,怎么會膩?”王翔宇笑著說道,“前年,我出警的時候遇到了精神病,大晚上的沒注意,挨了一刀,我老婆請了一個月的假照顧我。”
“立功了嗎?”
“哪有,我又不是為了保護百姓,就是不小心挨了一刀,最后給了我一個個人嘉獎,可惜了,才2000塊錢。我給我女兒買了一臺平板電腦。我女兒哭著不想要,說這錢應該存起來”王翔宇說著就笑,那笑容直接感染了陸令。
“挺好,挺懂事的孩子。”
“是啊,我們兩口子工資也可以了,其實不是那么缺,不過孩子不亂花錢,挺好,”王翔宇道,“陸隊,您給我放下吧,我打車回去,您去忙您的吧,今天實在是太感謝了。”
“沒事,”陸令道,“我給你送回去,我今天也不急。”
很快地,陸令開車回到了培訓中心,把車停好,告別了王翔宇,然后一個人靜靜地待在院子里。
王翔宇是去給老婆送衣服的,今天晚上也確實是開始了降溫。
遼東這個地方,冬天沒有吉、黑兩省那么冷,但比濱城要冷,每年到了這個季節,也就幾乎沒有游客了。
陸令找了個椅子坐下,吹著冷風,感覺還不錯。沒蚊子。
陸令對遼東的認識,是從冬天開始的,他第一次過來就遇到了寒冬,也遇到了大雪。所以,冬天的遼東陸令反而更熟悉。
王翔宇讓陸令想到了很多,也想到了總理當年和妻子說的話:“我是一個極度的唯物主義者,但是因為你,我希望有來生。”
在風中,在月下,陸令明白了。
他終于明白了一個核心的問題。
陸令一直覺得向斌是個不完整的人,其實是錯誤的。
真正不完整的人,是陸令。
就是因為陸令不完整,所以陸令才會看不出向斌的問題。
想到這里,陸令也笑了,他露出了和今天向斌一樣的笑容,笑著,他肆意地笑著,他差點笑出聲,他拿出了手機,給他最熟悉的那個女孩打了電話。
“什么事?”燕雨接起電話,問道,“今天審訊向斌,有什么好的結果嗎?”
“老大,跟你說個事。”
“你說。”
“做我女朋友吧。”
世界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