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華貴的禮服,那脖子旁的裘皮翻領下掐著金邊,就連袖口都點綴了一圈兒花哨的碎波浪花紋,胸前一條寬大的彩色綬帶下,一枚經過了紋章學專家們設計出的華麗的徽章點綴在期間——一頭銀發的休斯穿著這樣的華貴服侍,站在鏡子前自顧了會兒,然后滿意的戴上禮帽,帽檐后插了一標彩色的長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長羽沒有能弄到真正的鳳羽。真正的鳳羽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傳說之中只有在圣城巴比倫的城主家中才有,只有那古老的人皇貴胄才擁有那樣的圣器。
既便是拜占庭的皇帝戴的帽子,也沒有能弄到真正的鳳羽,只是用了火烈鳥的羽毛來代替。
而休斯這里么,很明顯,那是幾枚經過精心修飾和染色之后的孔雀翎。
立在鏡子前,休斯總督——或者說是未來的休斯國王,一手叉腰,一手駐劍于地下,擺出了一個很昂然的姿態來。而坐在他前面的是三個宮廷畫師,面前鋪設的巨大的畫板和顏料,正在緊張的作畫。
這樣的個人肖像,據說是未來的國王王宮之中要懸掛在大殿上的。
這位叛軍之中的首領人物,此刻的心情看上去還不錯。至少,前些曰子關于兩位女殿下從總督府里逃跑的消息帶來的陰霾已經散去了。
這里依然是在奧斯吉利亞城下的叛軍連營之中,主帥的大帳自然不可能是如普通軍將那樣隨便弄幾張皮帳篷扎起來的。
事實上,休斯的大帳可以堪稱是一個臨時的移動行宮了,亞美尼亞的能工巧匠們,用超過了六十輛特殊設計的馬車帶來的材料,和事先設計好的各種木料,臨時拼出了一個類似縮小版宮殿一樣的建筑,足足有兩層高,上面還有一個了望臺。
這個臨時的移動行宮里足足可以塞進去數百人都還有富裕。
盡管攻城的戰勢依然處于焦灼狀態,但是這些曰子來,休斯倒是顯得并不太焦急了——至少看上去不那么焦急。
薩爾瓦多還擺出一副紅色圓桌議長的姿態,每天去各支叛軍的軍營巡視,和每一支叛軍的領兵首領或者統帥談話,私下里做著各種各樣的交易,甚至還聽說,南方的兩個軍區也已經加入了叛軍聯盟——這些可都是薩爾瓦多的功勞。
休斯卻仿佛絲毫沒有動作,他沒有刻意去拉攏哪一家軍區總督,也沒有開出什么條件,只是每天在自己的這座華麗的行宮里“浪費時間”(薩爾瓦多的說法。)雖然還沒有能攻破奧斯吉利亞,但是休斯已經開始令人著手設計新的皇宮建筑設計圖了,開始和一群藝術家討論未來的新王宮的各種不同的擺設,甚至還找了一群學者來為自己未來的王族設計新的族譜徽章圖騰。
聽說,連一整套新的王室禮儀都已經設計好了。
我們這位多才多藝的“貴族總督”,甚至親自設計出了一套全新的宮廷舞蹈來。
做了如此多荒唐的事情,可是休斯卻仿佛對于軍務就缺少了一點責任感。
甚至這幾天擔任主力攻成的軍隊都換成了親薩爾瓦多派系的叛軍。
整個亞美尼亞軍區的叛軍,都已經后退到了叛軍連營的后方。
這個時候,亞美尼亞軍區內部上下,對于總督大人忽然如此不務正業的舉動,都多少生出了一些不滿來。甚至有些人發出了一些不好的議論:難道大人認為大事已定了么?要知道,我們還沒有能踏足奧斯吉利亞皇宮啊!
就算勝利已經牢牢的把握在了手里,現在看來也不過就是時間的問題。可為了將來在叛軍聯盟之中的地位,大人也不能如此的不振作啊!
可這些天來,凡是忠誠進言的部下,都被休斯擋了出來。看著總督大人每天只是和那些紋章學專家,禮儀專家,甚至宮廷舞者和裁縫畫家們裹在一起,下面的人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對于部下們的擔憂,休斯所做出的唯一的一個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