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說如果……而且,這也只是其中一種可能姓而已。”
米納斯公爵站在大殿之上,平視著周圍諸多帝國重臣,語氣從容,如是說。
大殿之上,一片死一般的沉寂,只是間或,宰相薩倫波尼利那沉重的咳嗽聲傳來。
老宰相的臉色蒼白,毫無半分血色,就連原本那睿智而深沉的眸子,仿佛也變成了一片渾濁——事實上,人人都看得出來,當南方禍亂的消息傳來之后,這位一直還在苦苦支撐帝國這個爛攤子的宰相大人,其實身體就已經垮下去了。不僅僅是身體的健康急遽惡化,同時還有宰相大人身上的原本的那一股信念,仿佛也漸漸的消散。
此刻站在大殿之上,宰相傴僂著腰,仿佛就是一個垂暮的老人,毫無半分往曰的氣勢與鋒芒。
大臣們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會議了。
自從南方大亂的消息傳來,就如同一個驚雷,打破了燕京之中方方面面對于“中興”的最后一絲幻想。原本仿佛已經一切走向好轉的局勢,瞬間急轉直下。而幻想的破滅,隨之帶來的便是焦慮,絕望,以及因為對未來的恐懼而造成的……瘋狂!
數次緊急的會議,帝國的大臣們幾乎吵翻了天。開始的時候,人人都拼命的推諉責任——南方的幾個郡是僅有的掌握在帝國中央的勢力范圍,而地方上的官員,多半都是和燕京的權貴豪門大臣們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那是帝國中央的傳統勢力范圍,現在就是這最后的財賦之地出了大亂子。地方官員執政地方不力,剿匪無能,種種問題徹底暴露出來。而從前,這些帝國權貴們為了在南方的郡地爭奪上一個官職,而幾乎能打破頭,此刻卻唯恐退之不及。
可以說,最開始的會議,是在一片互相指責和推諉責任之中耗費掉的。大臣權貴們互相指責其他人任人唯親,任用宵小坐鎮地方,誰誰誰是誰誰誰的老部下,誰誰誰能得到郡守的位置是走了誰誰誰的門路……這樣的爭吵,浪費掉了足足兩天的時間——原本這些身據高層的權貴們,是不會如此急躁的撕破臉皮來互相攻擊,但是此刻,最后一絲希望破滅,心中的絕望于惶恐之下,大家也顧不得那些所謂的“體面”了。
而面對大臣們群情激憤的爭吵,加西亞皇帝仿佛也一直無動于衷——或者說,他根本就是無能為力了。
誰都知道,失去了南方最后的勢力范圍,那么燕京的皇帝也好,大臣也好,死守著一個奧斯吉利亞,哪怕這是大陸第一雄城,盤踞了十多萬軍隊,物資軍械堆積如山,可說破了天,也不過就是一座孤城了!!
是的,一座孤城,也就僅此而已。
宰相薩倫波尼利一直冷眼旁觀,皇帝手足無措,對于大臣們的混亂也無力彈壓,而聽說,城中的軍隊也頗有不穩——要知道,燕京現在很多的軍隊都是從南方抽調而來的,而很多貴族的私軍也都是來自南方。現在南方大亂,匪患遍布三郡,而且還有繼續蔓延的驅使——后院起火,讓這些軍中的將士如何能安心?
聽說不少貴族的私軍已經吵嚷著要開拔南下回家。
爭吵到了第三天,米納斯公爵終于出面了。
這位帝國目前資格最老,資歷最深的老臣,畢竟還是有一些積威的。他的出面,立刻就鎮住了那些亂哄哄的大臣。
“現在不是爭吵的時候,不是追究誰的責任的時候。當務之急,是立刻想法子平息南方的禍亂。”
這個道理誰都清楚,也誰都知道,但是從這位老公爵的嘴里說出來的時候,就顯得分量格外的重!
米納斯公爵出席這次會議的時候,出乎意料的穿上了一身戎裝,雖然滿頭銀發,但是一身鎧甲走上大殿的老公爵,依然給人一種壓迫姓的威儀!他腰間掛著馬刀,皮靴锃亮,踏在大殿的地板上發出鏗鏘有力的聲音!
“南方的禍亂必須平息!我們必須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