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天色還沒有亮的時候,在大營門前,一隊一隊的士兵就已經(jīng)自發(fā)的集結(jié)在這里了。
沒有人吹號,沒有人擂鼓。
讀力騎兵團的士兵們半夜就起床了,他們自發(fā)的走出帳篷,穿戴好了鎧甲,將武器擦拭的锃亮,騎兵團的輔兵們也是沉默著,將戰(zhàn)馬喂的飽飽的,馬鞍也都扎進,洗刷的干凈。
黑壓壓的騎兵隊,開始集結(jié)在軍營之外。
開始是三三兩兩,然后聚集的人越來越多,一隊一隊的,一營一營。
沒有一個人說話,每個人,每一隊到來的時候,都是自發(fā)的按照從前的編隊,然后循序的加入了大軍的序列。
這種寂靜,寂靜的可怕!
有人說過,一支沉默的軍隊是可怕的,很顯然,就是說的現(xiàn)在這種情況。
昨曰的那場遣散的事件,將恥辱的烙印深深的刻在了每一名騎兵的心中,每一名騎兵的臉色都是嚴肅異常。
直到天色已經(jīng)見亮,萊茵哈特才終于出現(xiàn)在了大營之外,他帶著自己的親衛(wèi)隊,還有千余第一兵團的士兵,緩緩的集結(jié)列隊。
望著早已經(jīng)等候在大營之外的騎兵大隊,萊茵哈特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的表情,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隨即扭頭低聲問了一聲旁邊的副官。
他得到的答案很簡單:昨曰遣散,沒有一名騎兵領取了遣散費。
相反,負責遣散的軍官,事后卻反而收到了騎兵團各個營隊遞交上來的東西……遺書!
整整三千七百四十六份遺書!
聽到這個答案,萊茵哈特的眉頭才稍微挑了挑。
隨即他緩緩策馬,來到了騎兵大隊的前面,坐在馬匹上,望了望面前這黑壓壓沉默的隊伍。
安靜了片刻之后,萊茵哈特才終于開口說話了。
“很好,看來你們至少還知恥的。那么,今天就用你們的表現(xiàn)來證明你們的勇氣吧。”
騎兵團沒有人說話,就連那些軍官也沒有任何言辭。
萊茵哈特隨即下令出動,騎兵團的隊伍依然在前列,緩緩的開往那座曾經(jīng)抵擋了他們數(shù)曰的諾丁人的軍鎮(zhèn)。
此刻,甚至就連萊茵哈特身邊的副官都疑惑了。
不知道自己的這位主將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他們看出了騎兵團將士的那種精神氣質(zhì)的變化,這是一支沉默的,卻充滿了殺氣的隊伍。
但是……就這么去攻城么?騎兵攻城?這也就罷了,若是真拼命,大伙兒下馬步戰(zhàn)攀墻去廝殺就是了,可是,隊伍里卻沒有挾帶任何攻城器械啊!
就算將士們肯拼命,可也總不能跑去用腦袋撞敵人的城墻吧?
但是萊茵哈特神色凜然,他不發(fā)話,也沒有人敢開口詢問。
籠罩在這支軍隊之中的,是一股近乎死氣一般的寂靜,隱隱的,還有著那么幾分壯烈的味道。
很多人明白,這些騎兵團的士兵,是抱著死志的!
這種情況下,哪怕萊茵哈特真的下令讓他們?nèi)ビ媚X袋撞開敵人的城墻,這些已經(jīng)被逼出了死志的士兵,也會毫不猶豫的去執(zhí)行!
※※※北方軍的大營距離諾丁人的那座軍鎮(zhèn)并不太遠,騎兵出發(fā),也不過就是小半個時辰,就來到了諾丁人的軍鎮(zhèn)外。
北方軍的出動,立刻引起了諾丁人的警惕,城中吹響了示警的號叫,可以看見諾丁人的士兵緊張的登上了城墻,開始了列隊,準備迎接一場大戰(zhàn)。
萊茵哈特冷冷的瞧著眼前的這座不大的小城,他看出了這座城雖小,但是顯然卻是經(jīng)過了充分的戰(zhàn)前準備,壕溝挖的很寬很深,城墻雖然不高,但是卻很厚實堅固,城頭上堆積的石塊,滾木都是充沛,還有那一口口排成了排的燃燒的大鐵鍋,顯然是盛了火油之類的東西。
諾丁人,做好了守城的一切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