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合作過一段時間了,幾個音節(jié)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阿金撥了下手上的吉他,示意大家做好準備,頓了頓,又看看旁邊凳子上的貓。
鄭嘆已經(jīng)不耐煩地開始甩尾巴了。不就唱個歌嗎?難道還要前戲不成?磨磨唧唧的。
保險起見,他們第一首歌并不快,節(jié)奏和方邵康唱過的差不多,當然,肯定不是像方邵康那種風格的。
鄭嘆一下下敲著玻璃瓶,把握節(jié)奏對他來說并不難,而且圍觀的群眾對于貓的容忍度肯定大于人,就算出點差錯大家也能體諒。
畢竟是貓嘛。
一曲唱完,阿金幾人挺高興,本以為那敲擊玻璃的聲音會顯得突兀,但沒想到卡好節(jié)奏之后,效果異常的好,以后也可以試試加入類似的元素。
朝鄭嘆比了個拇指,阿金準備換一首稍微快一點的歌。
鄭嘆暗自得意,尾巴尖都不自覺地勾了勾,果然還是咱有面子,瞧那些群眾,還有那個大眼睛的小姑娘,拍得手都紅了。
相比起跟方邵康配合的時候,鄭嘆現(xiàn)在的感覺要好很多,無關(guān)那些圍觀群眾,而是對于音樂的接受度。他體會不出方邵康對《走四方》之類老歌的感情,對于這種搖滾風格的流行歌曲卻能很輕易投入其中。
說到底,鄭嘆這具身體里也是個年輕人的靈魂,是個年輕人的思想。
廣場的一角,迷離的燈光中,充滿節(jié)奏感的樂聲傳出。
當音樂響起,就算是平日里略顯沉悶的貝斯手,雖然依然看著沉默淡定,但撥動的音節(jié)卻充滿著動感和韻律。
演奏得投入的時候。阿金他們已經(jīng)忘了旁邊還蹲著一只貓,忘了自己幾人這時候是在跟一只貓配合表演,而是按照以前的習慣唱著那些充滿節(jié)奏感的歌曲。
一連竄急促的音節(jié)過后,進入副歌部分時,就像是掙脫束縛破土而出的新綠,恣肆搖擺,將所有的靦腆和拘束一掃而光。
感染人的不僅僅是那些節(jié)奏和旋律,還有融入在其中的肆意和激情。熱血青春。
讓人沸騰的并不單是歌曲,還有這個氣氛。它給人了一種釋放的方式和途徑,只為此刻肆意宣泄,只這一刻就好。
他們還年輕,或許還唱不出原唱者的那種成熟的情感,但是。他們已經(jīng)邁出了很大的一步,誰又能斷言,他們將來不會星光閃耀?
如果說剛開始是抱著一種玩的心態(tài),那么,此刻的鄭嘆已經(jīng)深入其中了。他敲瓶子都敲得激情澎湃,與起初跟方邵康配合時懶散的心態(tài)截然不同。年輕人嘛,總是容易被氣氛影響而不知道自己干了些啥。就算現(xiàn)在只是只貓,也一樣。
坐在不遠處觀看的那樂器店老板嘖嘖稱贊,“你家這貓敲瓶子敲得不錯啊!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貓能將瓶子敲成這樣,跟攪雞蛋似的。”
方邵康:“……呵呵。”本人也是第一次看到。
周圍聚集的人越來越多。一開始大多數(shù)都是來看貓敲瓶子的人,比如那些帶小孩的父母、跳完舞的大媽們,漸漸地,往這邊聚集過來一批年輕人。人們都喜歡看熱鬧。湊熱鬧,見這邊人多。大家也就都往這邊過來,再然后,就被氣氛影響了,有的跟著一起唱,有的打節(jié)拍,喝彩。對年輕人們來說,都是耳熟能詳?shù)母瑁峡谌菀住?
方邵康從背包里面拿出相機,開始拍照。
“嘿,這不是單反嗎,有錢買單反還跑來這里賣藝?!現(xiàn)在賣藝的都這么有錢了?”一個看過方邵康唱歌的人問道。
“哪呢,”方邵康很鎮(zhèn)定地抬手指了指一個方向,“找那邊一個攝影社團的學生借的,待會兒還得還給人家。”
那人朝方邵康指的方向看了看,全是人,也看不出到底指的哪個,不過攝影社團之類的在這里確實有,隔段時間還有人來這里辦一個學生的攝影展。搖搖頭,那人沒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