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親眼見到那只貓跳進去,如果沒有嗅到這房間里傳來的氣味的話,鄭嘆肯定會認為這里面沒有任何活著的東西。
就算沒有活著的,卻不代表沒有其他動物。
房間的門關著,里面也沒有開任何照明設備,看看天空再看看房間,會覺得,其實天空比房間要更亮一些。
夜間的風吹進房間,氣流繞著房間轉了一圈帶著里面的那些復雜的氣息又出來。
窗戶邊的窗紗隨著氣流擺動,舞動的白色窗紗在這種情形下更增添了一份詭異感。
當垂落的窗紗再次被氣流掀起的時候,鄭嘆看到了房間里的情況。
房間里,有很多動物。但卻都不是活物,除了站在一張桌子上靜靜蹲坐在那里的鄭嘆剛才見過的那只貓。
這是一個擺放動物標本的房間,里面放著很多動物標本,當然,畢竟面積有限,不可能比得上博物館那么多種類以及大型動物,這里面的動物標本大多都是小體型的,比如一些鳥類,小松鼠、兔子等。
博物館的那些動物標本基本是動物園、林業等部門捐贈的,比如某些因疾病而亡的珍稀動物等,這個鄭嘆后來才知道。聽焦爸說,現在陲山自然博物館那邊用于儲存動物尸體的冰柜里凍著幾百只動物,博物館的標本制作員要逐一將它們解凍并制作成標本。
只是,對很多私人收藏者來說,它們更偏向于健康狀態的動物所制成的標本,有些標本制作員不喜歡那些死去的動物,因為有的動物尸體腐爛程度稍高,剝離皮毛的時候氣味讓他們無法忍受,所以更傾向于新鮮宰殺。
而這個房間里的這些動物標本,鄭嘆直覺,它們是在健康狀態被殺掉的。
或許是因為制作這些標本的人并不太專業,相比起博物館的那些標本。這些標本從制作和保存上來講都要遜色很多,現在鄭嘆還嗅到了毛皮腐爛的氣味,估計再過個一兩年,這里面的一些標本會直接廢掉。大概這位主人家并不在意這點,標本腐爛了。廢掉了,直接再做新的就行了,舊的扔掉還能給新標本騰地方。
鄭嘆不想去細看那些被做成標本的動物,將注意力主要放在那只蹲坐在靠里的那張桌子上的貓。
在那只貓的對面,擺放著一個貓標本。制作成標本的貓應該不是普通的家貓,只是體型跟普通的貓差不多。
鄭嘆經歷過會展活動。自然認得出來幾個貴重的貓種,但這只也不是記憶中的幾個貴重品種,莫非是生活在山里的野貓?
就像那些學生們談論的時候所說的,在野外,只要沒有生殖隔離,是不是什么情況都可能發生?通俗點說。也就是雜交。比如狼狗,比如超級貓之類的,除了人工選擇引導培育之外,自然選擇可一直在發生,尤其是陲山這個物種豐富的地方。
既然能夠被費勁做成標本,應該是與家貓有區別的,就是不知道有多大區別。鄭嘆站在窗臺上,看得不太清楚,無法細致去觀察。
不過,看上去,那個貓標本,不論是體型和是外觀差異上看,這倆應該沒有親緣關系吧?
那只貓就那樣靜靜蹲坐在那里,只在鄭嘆翻到窗臺的時候耳朵動了動朝窗臺看了一眼,然后便再次盯著那只標本貓看。面對面,眼對眼。兩者之間的距離相隔十公分左右。
鄭嘆有種很荒謬的感覺,他覺得,那只貓不像是在憂傷什么,更像是在沉思,像一個思想者。
鄭嘆知道自己這種想法很可笑。但轉念一想,平時生活圈周圍其他人看自己的時候大概也是這種感覺,覺得這種本應該低能低智商的生物突然聰明起來不能接受。
鄭嘆也跟大部分人一樣,低估了這個星球上的智慧物種。或許,它們未必能有人類那樣的智商,但也未必像人們所想的那么低。
那只貓就那樣坐在那里,維持這樣的狀態看了約莫半個小時,然后就離